“九姑娘!您救救我吧!”小诗膝行到冯葭跟前,抱紧她一条腿道:“姑娘!您不救我的话,我就得饿死了!我知道,我娘害您落水,还总是跟您作对,但那都是大夫人指使的,我们不得不从啊!”
“况且,我娘她已经死了,已经赎罪了!我是无辜的呀!九姑娘,我从未伤过要害你的心!我甚至,还一直劝我娘不要跟你作对!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吧!”
“你这满身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小诗瞳孔微微皱缩,眼中闪过一抹情绪,然而很快消失不见,磕头道:“姑娘,京城就连给人浣洗衣裳也是拉帮结派的,奴婢一个新来的融入不了她们,她们觉得奴婢抢了她们的生意,遇到奴婢便打……”
青书与冯葭对视一眼,青书道:“你想让我们怎么救你?”
小诗眼睛一亮:“您带奴婢回谢府吧!小诗愿意跟着您左右,只要您赏奴婢一口饭吃,小诗一定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冯葭笑了笑:“你原本是大夫人屋子里的人,应该求大夫人才对,怎么反倒求起我来了?”
“大夫人?”小诗眼中带着惧怕和恨意,“大夫人手段残忍,若是她知道奴婢还没死,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奴婢折磨至死的!奴婢想要跟着九姑娘您!您心肠最好了,求求你救救奴婢!”
“心肠最好?”
小诗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我这个人最是心硬,手段可是比大夫人还要毒辣,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小诗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冯葭转身便走,小诗低垂着目光,双拳紧握,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姑娘,奴婢知道大夫人的很多秘密,奴婢可以帮您扳倒大夫人!”
冯葭的步子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
小诗道:“我娘在大夫人身边十几年,帮她办了很多坏事,只要九姑娘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可以当堂作证!”
冯葭终于把脸转过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小诗道:“大夫人杀了很多人,很多不听话的婢女惹怒了她,她便差我娘将她们通通溺死,就溺死在后院那个小池塘!”
冯葭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奴婢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们犯了错,主人家有权利决定生死,就算是闹上公堂,也绝不可能把孟氏定罪,小诗,你只是掌握了这么一点点消息,就想与我讨价还价?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没有价值让我救。”
言罢,起身又要走。
“奴婢可以滥杀,那谢府的主子们呢,三房的小少爷呢,也能滥杀吗?”
冯葭闻言再次转过身,“你说三房的小少爷?”
“三房除了十姑娘之外,还曾有位小少爷,只是那位小少爷八字太轻,在三岁那年遇上了水鬼,拖进了池塘,溺死了……”顿了顿,小诗的目光带着微凉,“可这世上哪里有水鬼,不过是人心有鬼罢了!姑娘,您应该知道三夫人的娘家吧,清河姜氏。”
“那可是和幽州陈家齐名的巨富,大夫人为了能够控制三夫人,将她手中的财产据为己有,所以在几年前,让我娘把三房小少爷引到池边,活活溺死,又伪造成他失足落水的假象!这是我娘亲口对我说的!我娘心中有愧,每每都被噩梦魇住,梦到那小少爷喊冤,真是凄惨……”
“有证据吗?”
小诗摇头:“大夫人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早就把证据销毁了,但是大夫人杀了人,证据不可能完全消失,姑娘,只要您留心找到物证,到时候小施可以帮您到堂上做人证!如果能定罪,就算大夫人是勇毅伯爵府的嫡女,也必死无疑!”
“这就是奴婢的价值!还请姑娘您收留我!奴婢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小诗的头重重的磕在青石路上。
冯葭思索半晌,还是将小诗带回了杏园,小诗换了身衣服,便被带着去了三房的龙溪院。
龙溪院里,三房姜氏正在试新衣,见九姑娘来了,想上前相迎,可又想到女儿的嘱咐,不由脸冷了几分,道:“九丫头,这府里正在忙上忙下,筹备你四姐姐的宴席,三婶婶现在没空招待你,你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话未落音,一个人却被推倒在眼前。
然后便是一道清冷的声音道:“将你刚才与我说的话,跟三婶婶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