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万寿堂唤各房来用早饭,宋枳软昨夜从金家回去,又绣了好几个时辰的藕丝裳,今日只要收个尾,便能穿了。
只是因为睡的太少,她精神头不佳,勉强起身洗漱更衣,这才赶去万寿堂。
好在今日并未迟到,二房甘夫人姗姗来迟,担心说晏琦身子不适,不晓得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老夫人闻言也生了担忧,昨日是鬼节,晏琦又年幼,身体也说不上好,故而让吉祥去镇国寺请和尚来家中念经。
宋枳软也道:“昨日虽然出了太阳,但风有些凉,很快便要入秋,有可能是琦儿夜里贪凉,
我昨日听她说话有些沙哑,等会儿回去煮一碗老姜红糖水送过去,驱驱寒。”
“多谢你费心。”
甘夫人朝她笑了笑,不想影响在座的胃口,缓和气氛道:“琦儿出生时底子就弱一些,平日里有些小病痛也是正常。”
“但也不能疏忽了。”
晏珺出言:“昨夜是我没看顾好琦儿,等会儿让人请大夫去给她看看。”
“她四哥哥昨日又不是不在,哪里就怪你了。”甘夫人拍了下晏珺的手背。
饭厅门帘被人捞开,晏骜川带着酥山进来,身后人还提着个小食盒,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你合该是这一家之主,次次都是压轴到。”
晏梦回蹙眉,扫了眼晏骜川。
晏骜川左右是被晏梦回训惯了的,一屁股坐在宋枳软身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昨夜在金家生出事端,今日又是一副没精神的鬼样子。”晏梦回见着小儿子就摇头。
老夫人抬起眼皮子,面色不悦,“听人说了,昨夜康王气冲冲去南家将康世诚接了回来,
阿璟那臭脾气,也不知道像了谁,还将康王那儿子扣下,押回了国公府,当真是糊涂。”
晏璟出世的时候,晏梦回大喜,本就喜欢女儿,每次抱着晏璟出去的时候,旁人都说晏璟同他生得像。
晏梦回自然是沾沾自喜。
现如今被老夫人这样说嘴,晏梦回也有些不好意思,维护:“阿璟的脾性从小便是如此,
这丫头护短,阿川和阿许被人欺负,她怎么能忍。
再者,康世诚那小子,竟然敢动那种龌龊心思,我听说是阿璨吩咐,让佑川营的人将康世诚扣了。
依我之见,倒不是阿璟和阿璨的过错。”
曲夫人坐在一旁,也没说话,只是专心给老夫人夹菜。
她生的这几个子女,也就只有晏珺的性子像她些,惹的事也少些。
每回孩子犯了差错,她也从不干涉,不管是惩处也罢,痛斥也好,总归是要孩子们自己承担。
更何况,几个孩子也从未犯下过很大的错,都在晏家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必太过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