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的后背靠着竹杆,少年颀长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她头顶的日光,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她离着他的胸膛,不过咫尺之间,近到仿佛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能闻到他衣服上的蜜桃味。
阮书从小就喜欢吃蜜桃,来了南城时,外婆给她准备了一罐子蜜桃果真,她今天早上还带了一杯果真,但……她一口没喝上,都浇在了陆慎身上。
他上午没有找她麻烦,中午在食堂也没跟她算账,陆慎虽然表面又凶又野,但对于已经惹了他好几次的阮书而言,陆慎真的不是一般的宽容大度。
可见,大家对陆慎的误解真的太深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揍她,不是么?
林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了过来,拂动着少年额间的碎发,他垂眸看着只能挨到他胸口的人,她的眼睛非常漂亮,茶色的瞳孔,像极了琉璃,弯眉一笑时,眼睛里像淬入了千万星辰。
这笑容太耀眼,陆慎果断移开视线,看着她校服上的一中校徽,又坏又痞的威胁,“好学生,你要是再招惹我,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么?”
少年额头溢出了薄薄的汗,短袖还没有掳下来,将阮书困在竹杆和他的胸膛之前,臂膀上的肌肉凸起,其实已经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间的体格了。
阮书在他怀里,柔弱的像只毫无招架力的小鹌鹑。
他身上有汗味,但掺杂着水蜜桃的香甜,并不难闻。
可少年还是阮书脸上看出一丝古怪,小巧的鼻子嗅了嗅,又宛若无事的继续和他对视,又乖又纯。
艹!
蓦然之间,陆慎仿佛听见了四月花开的声音,在小姑娘的注视中,他浅浅一笑,但样子依旧有点野,“嫌老子臭?嗯?你不是胆很肥么?你知不知职高那帮人看见了你这样的,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是男人,他最明白这个年纪的学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就是阮书这样的。
阮书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发蒙。
他怎么好像很生气?
她之所以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救他,而且她也的确起到了作用,不是么?
如果她没有来,陆慎还是会像上辈子一样被打的浑身是血。
陆家的二少回来了,陆慎每犯一次错误,就离着被陆家摒弃的日子越来越近,甚至会断一条腿。
阮书不晓得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只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陆,陆同学,你以后不要打架,好好学习行么?”
她的声音很甜,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是清浅的蜜桃味。
闻言,少年的唇角斜斜一扬,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其实有点坏,“好学生,你真把自己当我女人?你才多大?长开了么?作为老子的女人,是要履行义务的,你行么?”
他太高了,一条臂膀就能阮书困在怀中,但又不挨近她,只是虚揽着。
这话一出,阮书小脸一红,像是鲜活的虾,被人扔进了开水里烫了一下,绯红色自面颊向脖颈漫延,她当然听懂了陆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