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神色有些疲惫,昨日的及笄礼热闹了一天,她没有歇息好,导致今儿精神不振,脑袋仿佛在嗡嗡作响,这会儿听到五夫人的抱怨,那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来,当下喝斥道:“若非你不争气,她用得着这般防着你丢脸么?要是让虞家的人知道你贪图姝姐儿的东西,指不定要如何看咱们家的笑话,你还好意思说?”
五夫人脸一阵红一阵青,忍不住辩道:“娘,我、我哪有,姝姐儿和妙姐儿好歹是一个爹的亲姐妹……”
“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是亲姐妹!”
霍老夫人一双眼睛严厉地盯着她,“你好歹是五房的夫人,这府里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你别拿妙儿当借口,妙儿长大了,府里自有她的一份嫁妆,不需要你来操心。”
五夫人被说得羞恼之极,再也坐不下,灰溜溜地回了五房,自是一番伤心。
霍老夫人沉着脸,不像以往那般护着她,如今虞老夫人回京,那老妇指不定在盯着霍家的笑话,霍老夫人哪里能让她看笑话?她自是知道这娘家侄女兼儿媳妇的德行,可这是她娘家的侄女,如果连她都不护着,岂不是让娘家丢脸?只能在这期间,多盯着。
霍老夫人疲惫地揉揉额头,却不想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一脸焦急地道:“老夫人,永郡王府那边传来消息,世子妃……恐怕不太好……”
霍老夫人乍然听到这消息,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觉得头昏眼花,人就这么闭眼倒下了。
霎时间,春晖堂里一片慌乱。
霍姝听说老夫人因为大姐姐霍婷之事而病倒,十分惊讶,等见到哭得眼睛都红肿的霍妍时,面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难过。
霍妍搂着她,哭得声嘶力竭,“大姐姐、大姐姐……太医说,大姐姐的身子许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让我们作好心理准备……”
霍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陪她一起坐。
霍妙、霍娟等人听到消息,忙去丽妍院看她,见霍妍哭成这样,心里都十分难过。
直到霍妍歇下,姐妹们才离开,心情都有些沉重。
霍娟和霍妙走在一起,就听到霍娟说道:“九妹妹,大姐姐病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如何,真哥儿他们还这么小……”
霍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见霍娟脸上难过中压抑着的一丝兴奋,心头一个咯噔。
等她们去春晖堂给生病的祖母请安,见祖母神色恹恹的,为大姐姐的病而难受,霍妙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体微微晃了下。
“九姑娘怎么了?”
旁边的丫鬟担心地扶住她。
霍妙见屋子里的人都看过来,定了定神,勉强道:“我没事,就是担心祖母。”
霍老夫人靠坐在弹墨迎枕上,看着床前几个姑娘,忍不住叹气道:“你们大姐姐如此年轻,哪里想到会病成这样,都怪那……”她忙忙闭了嘴,继续哀声叹气,“也不知道以后真哥儿几个怎么办。”
“祖母,您要保重身子,不然大姐姐知道到了,心里也会难过的。”
几个姑娘忙劝道。
霍老夫人应了一声,目光在床前的几个姑娘身上掠过,特地在霍妍和霍娟身上转了下,很快又移开了。
只有霍妙看得分明,心头越发的忐忑。
虽然永郡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并不好,靖安侯府除了频频派人去探望,送些药材外,也无能为力。是以今年的中秋节,因为霍婷的事情,靖安侯府过得并不隆重。
中秋节过后几天,卫国公府终于派人过来商议两家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