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过誉了,不才正是方天。今日得见前辈风采,在下幸甚!”方天也很客气,举手为礼。
“方掌门太客气了,自从那日与少侠交手之后,老朽就不禁怀疑,什么时候江湖之中出了这么一个少年英侠。哈哈,后来才知道这个少年英侠竟然就是方掌门你。哎,老朽败在武圣前辈嫡传弟子手中,也算不得丢人了,哈哈……”
方天一怔,儒仙怎么说话这么直白,再说,那天的交手,双手并未分出胜负,他又怎么会这么说呢?虽然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对于儒仙的观感就是一新,凭空增加了不少好感。“前辈说笑了,那日如果不是前辈留情,晚辈早就落败了。”
“嗯,我们不说这些了?难得我们又碰到一起,怎么也要好好聊一聊。对了,方掌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方天又是一怔,这句问得也很直白。
身后的怀玉公子却笑道:“师父。唉,刚才方掌门恼了玉儿,玉儿正不知道怎么留客呢?正好师父您老人家来了,这实在太好了。”
方天愕然转头,看到怀玉公子俏生生地站在身后,面上带着一股真诚。
儒仙也是一怔。方天与怀玉公子发生冲突,他当然心知肚明,令他奇怪的是,自己的这个徒弟向来高傲,还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怎么对这个方天竟然会说出这么软弱的话来?
他不禁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方天,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不由又是微微一笑。
怀玉公子不由大窘,俏脸飞红,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来。
人的感观真的很奇怪。刚刚受过方天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威武所迫,竟然在怀玉公子心中留下了方天那威武雄壮的姿态。如今虽然方天又恢复了掌态,但看在怀玉公子眼中,却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文弱小生般不堪的看法,反而觉得此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带着那么一种威严。而这威严却正是那种能让她的心底悄悄悸动那种。
儒仙一阵大笑,上前来,携着方天的手走进屋中。
怀玉公子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不争气地跳个不停,不由面上更红,头更加不敢抬起来。
儒仙还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有过这样的小女儿之态,不由又是一呆,看向方天的眼睛里更是带着一种笑意。
方天却是大惑不解,虽然觉得两个人神态有异,却也以为是由于刚才的冲突造成的。心中却也有一丝悔意,刚才对怀玉公子说的那一番话是不是太过份了一些。
正在这时,王人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倒解了怀玉公子的窘迫。
王人龙没有理会屋中众人,直接走到怀玉公子旁边,轻声地汇报着什么?
顷刻,怀玉公子蓦然抬,面色大变,随即眉头紧皱,缓缓坐回到椅子上。
儒仙心中一惊,道:“玉儿,你怎么了?”
此时王人龙已经汇报完毕,也是神色不安地站在旁边,也没顾得上和方天、儒仙二人打个招呼。
怀玉公子看了一眼师父,转眼又看到了方天,忽然心中一暖,心神一震之下,连忙转移了目光。
“师父,西域武林成立了一个中正教,有入侵中原的迹象!”
“啊?!”儒仙心中一惊。
方天却是心中大定,只看怀玉公子如此重视中正教一事,他就知道,怀玉公子最终一定会支持自己的主张,那么现在扬州的矛盾冲突也就不再成为问题了。
※※※
齐孤峰仍然坐在屋子里皱眉沉思。
猛然间一阵心悸,让他出了一身冷汗。齐孤峰茫然地睁开眼睛,望着屋子里的豪华装饰,不禁黯然长叹,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袭上他的心头。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摊在桌子上的那沓书册上,那上面记录着齐氏世家近几年的所作所为,特别是齐傲云的一些行动,当然了,也少不了现在扬州的奥妙局势的说明。
这些东西是他的心腹张猛放在他的案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