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白竹走到门口,身后响起冷言的惊呼声:“老板,老板,你怎么了。”
沈钰轩此时痛苦地捂着头蜷缩在地,好像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陆伊然心一跳:“钰轩,钰轩。”
澜庭二楼卧室内
黑暗的室内不见丝毫亮光,角落里男人痛苦地呜咽着,一拳一拳捶在头上,模样癫狂至极。
冷言手里拿着一个小瓶,陆伊然很熟悉,是之前她拍照的那个药。
“冷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伊然试着靠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他。
“滚开!”
“别靠近我!”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白天的意气风发,像个受伤的小兽舔着患处,正呲着牙竖起全部的利刺,谁靠近他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冷言拿着药,几次靠近都被沈钰轩扔的东西砸中。
“陆小姐,老板他有头疼的毛病,一受刺激就头疼。”冷言受自家老板命令,早就统一口径。
“这个毛病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受了刺激,比平时厉害得多。”冷言说道。
话里话外听得出不平之意,陆伊然看着痛苦的人,眼里也氤氲出泪。
“给我吧,我喂他,吃几粒?”陆伊然抽走药瓶。
“四粒,陆小姐,现在老板有很强的攻击性,你进去会伤到你的。”冷言蹙着眉头,不赞成。这要是老板醒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陆伊然摇头:“我不放心他,给我吧。”
临走前又问道:“给白竹安全送回去了吗?”
“放心吧陆小姐,接他的人是个红头发,已经安全到家了。”冷言回道。
陆伊然心落下一大半,季明接到白竹就放心了,白竹当初是她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若真出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推门进去,沈钰轩正拿着床头柜的台灯,看她进来,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你别过来!”
“我说你别过来!”
陆伊然一步一步走近,轻声哄道:“轩,是我伊然,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男人混沌的眼神有一瞬间清明,男人黝黑的凤眸,纯粹而闪亮,随即又痛苦地捂着头。
陆伊然心痛,恨不得代他受双倍的痛苦。
趁他反应不及,陆伊然一个闪身靠近他身边,沈钰轩像个雄狮一样露出尖锐的牙齿。
“呜…”陆伊然忍着肩膀撕心裂肺的痛意,她严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把肩膀这块肉要咬掉了,这个时候用力挣脱肯定不行,只能轻声诱哄。
沈钰轩停下动作,松开“爪牙”缓缓抬头,趁这个间隙,陆伊然把嘴里的药渡到他口中。
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乖乖吃药,只能先含在自己嘴里再渡到他口中。
这个吻并没有夹杂着任何情yu,却很有效果,男人很平静又很轻车熟路找到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也许是熟悉的味道让他渐渐明了,今天的药见效很快,男人很快反客为主,漆黑的双眸中夹杂着什么。
内疚?挣扎?不可思议?好像都有,更有种看不懂的情愫,是不敢确定的感情。
沈钰轩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心里有千句万句话要说,却如鲠在喉。
“伊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