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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她下楼消失在了角落顾言之才把那深邃的目光收回放在一直低头猛塞东西的何爷爷身上，那柔和的目光和刚才对待小刘的形成了鲜明对比。

其实顾言之并不像那么对她的，可若是他不严肃点就怕那个女人对何爷爷不好，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工作人员，如果他不强势霸道点还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何爷爷会怎么过呢！

上一次半夜他接到电话去找安子琳的时候就意外的碰到了何爷爷，那个时候他还是在那一片垃圾地里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顾言之因为他嘴里那一句乔小乔把他从垃圾场里接了出来坐进了这家小型的养老院。

自觉告诉他这个何爷爷和乔家有关系，不然他不可能在神经不正常的情况下还会念出她妈咪的名字，这是一直在查乔家命案的一个新的突破。

可惜何爷爷已经精神失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十分害怕顾言之，最后在顾言之的各种照顾下他才对他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医生给的诊断是何爷爷之前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让他很害怕很恐惧的事导致他精神失常，虽然药物有可能会让他慢慢恢复正常，不过这需要的时间很长，顾言之是在暗暗调查乔家这件事，所以他只好把何爷爷送到了这家偏僻的养老院里。

虽然精神失常了可是他还是能第一眼认出来妈咪小时候的画像，顾言之很好奇，何爷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第276章　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何爷爷，你认识这个人吗？”顾言之把一张相片缓缓的放在他面前。

何爷爷目光像小孩子一样好奇的扫在上面，突然他呆滞憨厚的表情就换成了一种恐怖的神色，那张得大大的嘴巴和充满恐惧的眼神和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啊啊啊！”何爷爷突然大声尖叫起来，目光里的恐惧越发加深，那是一种顾言之从未见过的恐惧神色。

“走，走，走……”饭盒已经被他弄翻在了床上，何爷爷佝偻着身体爬下了床就跑，幸好顾言之迅速的锁上门他才停下来，转身迅速的窝到墙角里，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顾言之眉头蹙着，坐在他旁边小声的抚慰着他的恐惧心情，“何爷爷你不要害怕，他不会在伤害你了，他找不到你的，不要害怕。”

“凶手，他是凶手，是他了，他来了，他来找我了……”何爷爷听不进去顾言之的声音，那一双充满恐惧的目光睁得越来越大，身上也抖得更厉害，才一分钟不到他瘦骨嶙峋的额上就沁出了一头冷汗。

凶手？

这个消息好像早就在顾言之的意料之中，他的眉头只是轻微的动了动，目光落在手里莫启南年轻时的照片上。

果然是他。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何爷爷还处在自己的回忆中，光从他的脸上你就能看得出来当初他经历的事有多恐怖。

“爷爷不要害怕，我是言之不是莫启南，莫启南死了，他已经死了，所以他不会在有机会杀你了。”顾言之轻轻的说，早知道他的反应这么激烈他就应该在把这照片在放一放，他也太心急了，可是他又不能等。

何爷爷身体依旧在忍不住的瑟瑟发抖，那痛苦的表情在脸上徘徊不散，一颗颗眼泪从眼眶里逸出来。

“不要害怕，莫启南死了，他没有机会在来杀你了，不要害怕。”顾言之继续安慰。

就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后何爷爷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抬头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小脸上，咧嘴嘻嘻一笑又恢复了平时疯疯癫癫的样子。

“何爷爷，你是认识乔小乔的对不对？”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真担心下一秒他又失控起来。

何爷爷不答，蜗牛爬一样的越过他的旁边又往床上走去，伸出颤抖的手抓起洒在床上的饭菜就往嘴里塞，又一次把顾言之当成了透明人。

“我就是乔小乔的儿子，乔小乔你不认识了吗，小乔小姐？”顾言之不死心，这件事他真的想查得越快越好，谁知道下一秒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何爷爷继续吃着饭，顾言之拿着一个苹果递给他，何爷爷也不客气，张口就咬了一大口，傻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笑容。

“好吃好吃好吃好吃。”他又咬了一口，然后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起来。

“小乔小姐呢，小乔小姐去那里了？”顾言之靠在他耳边又问了一次。

何爷爷正张开咬苹果的手僵在半空，他没有焦点的目光迟迟看向窗外，过来半天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小乔小姐呢，小乔小姐呢？”

顾言之大喜，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跟着他和，“小乔小姐呢，你还记得她吗？”

“小乔小姐死了，她死了。”他突然就大声尖叫起来，然后脖子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又摇头又点头起来，语气迅速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不安，“董事长死了，大小姐二少爷也死了，大家都死了，莫启南杀了他们，是他放的火，是他，是他！”

他的声音越到后面越激动，本来属于恐惧的表情迅速的又变得激动起来，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莫启南吗，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他慢慢的引诱他的话，他在想，这件事应该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何爷爷伸手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目光左看右看了一圈后才小声的说，“不要说话，要是一会被他们发现我们俩个在这里就完了。”

那诡异的语气和表情让顾言之背后一凉，好在他之前已经几惯了何爷爷的这种做法，不然他也一定会被吓到。

“屋顶上喷下来的水不是水，是汽油。不信你看，火越来越大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又环顾四周一圈，“门外的门已经被人锁上了，是顾队长锁的，我们一个都逃不掉，谁也逃不掉的。”

他诡异的目光让顾言之后背忍不住又是一阵凉飕飕，不过这种程度他还是能接受的，看来何爷爷现在是已经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了。

也好，一次性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听清楚。

看到何爷爷这么痛苦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拿这件事来刺激他了，何爷爷受不了，他也不忍让他在回忆起那些恐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