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完全不想承认的直接撇开头。
严水练背对着他,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仰头望着天,像是极其享受无声宁静的感受。
“你没事可做吗?”他回头盯看着她的消瘦的背影,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把她和自己心中的那抹鬼魅身影联想在一起!“还是第二天就懂得偷懒了?咳咳!”
“感冒?”听到他的轻咳声,严水练不得不回头问。
因为她回头的速度太快了,让他根本来不及收回看她的视线,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难堪,“不是。”面色也变得异常的红润。
她伸手试探着他的额温,“发烧了。”
就在她打算把他推回房里时,他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这是什么?”以微颤的嗓音询问者她手背和手腕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严水练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旧伤疤。”
他再次仔细的盯看着她的脸,试着从她的五官去联想存在于他心底那抹鬼魅可能的摸样,却是怎么都想不起那鬼魅最初的形貌,该死的!“我是问,是什么造成那些伤痕的?”
“忘了。”严水练敷衍道。
她的回答简直让秦朗日气坏了,“你该不会真是个白痴吧?”白痴到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会忘记?“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残废,所以才不想说?”
严水练不再回答。
他往后抓住他推动的双手,“衣服里还有吗?”
她再次用力摆脱他的抓捏,“有。”
“让我看!”他急切的要求着。
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急切感,“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气急败坏的追问。
“因为这是我的身体,所以我可以说不要。”她无奈的将他留在客厅,然后取回她的医疗袋从中找出温度计递给他。“量体温。”
他根本不管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给他,“给我看你的伤!”只在意着自己想在意的事。
“我说了不要。”她拿着温度计的手坚持的停在他的面前,“你要量体温。”
“我偏不!”他是跟她扛上了。
她又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而他则是趁此机会拉高她的衣袖,果然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就沿着手背蜿蜒到手臂,“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些伤痕的?”竟然丑陋到让人禁不住颤抖的地步。当他的颤抖经由她的手臂传递到她的知觉时,她疑惑的将他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退到距离他一尺半远的地方,恢复平静无波的态度,拿着温度计坚持要递给他。
秦朗日认真的看着她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瞳里,“给我看你的身份证,我就让你量体温。”
严水练却像是没看见般,转身走开了。
这让他莫名的忘了思考,完全不懂她的行为模式,直到她再次回到他的面前,将身份证递交给他。
“你真的有十八岁了?”秦朗日看过后反而感到更加的困惑、混乱,“你父亲是严正,母亲是严巧镜。”
居然……与存在他心底的那抹鬼魅完全没有雷同的地方,可为什么他就是会觉得她与那个李相思……“温度计拿来。”不愿再回去想过去那段残酷的梦魇,他将身份证丢还给她,再抢过她手中的温度计,“为什么这么落后?秦家没付你钱?”
她偏头思索着,“有。”因为父亲有定期汇钱给她。
“那为什么不准备耳温枪或是额温枪?”嫌恶的拿高手中的温度计,“这种,很脏!”
“新的。”她强调。
他只好勉为其难,“怎么用?”
“放在腋下夹紧,等三分钟。”严水练简单解说。
他照做了,只是微红的俊脸泄露了一点他必须妥协于她的窘困,“如果我真的生病了,就一定是你害的!你不只笨手笨脚,还不知羞耻,知道吗?”
再加上想起昨天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更是让他耿耿于怀,“你最好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可能被我看上,因为你丑、你穷,你一点价值也没有,知道吗?”他又还原到那个充满了恶意与残忍的恶魔形象。
而她也同时恢复成完全不为所动的形象,提醒道:“还有一分钟。”
“你看过自己没有?已经长得够丑了,还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我看大概连社会最底层的人都看不上你!你说你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愈是没反应,他就愈想刺激到让她有反应,所以在言语上就变得更加恶劣了,“就连替你觉得可怜都太多余。”
“三分钟到了。”她平静的伸手要会温度计,“三十八度七,你发烧了。”
但是对于他的嘲讽,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子你真的该死了,咳咳!”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先说好,不准你把我推出去,听见没有?”指关节都泛白了,“绝对不准把我推出去!”
她的手腕于是被圈印了五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