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吃有什么意思?若不是为了她,他早已躺下休息。霍川上前两步,没有捞到宋瑜手腕,“那收拾一番,我们睡觉。”
宋瑜固执地摇摇头,“我今晚跟澹衫睡在偏房,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话音刚落,果见霍川的脸上赫然布满阴霾,他的手举在半空,沉郁地抿了下唇,“宋瑜。”
澹衫挡在两人中间,一脸为难。姑娘跟郎君闹矛盾,为何要牵扯到她身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站着。正欲开口,便被宋瑜拧了一下腰间软肉,登时噤声不语。
宋瑜说到做到,当晚果真没回内室,在偏房跟澹衫挤了一夜。
底下丫鬟根本不敢看郎君阴鸷的面容,霍川被她如此一折腾,酒醒了大半。任由如何威逼利诱宋瑜都不肯回去,夜已至深,霍川一人独自躺在偌大床榻上。凉风透过窗绡吹入慢幌中,身边蓦然少了一人,显得益发空空荡荡。
没有宋瑜娇娇软软的身子入怀,更闻不到她身上恬淡香味,习惯了每晚她抱着他撒娇入睡,一时间竟很不习惯。过去一炷香时间,仍旧毫无睡意,他欲到偏房将人逮回来,忽地想起宋瑜嫌恶的话语。
霍川低声唤来明朗,“准备一桶热水。”
明朗在外头打盹儿,困倦得紧,“郎君要热水做什么?”
霍川一壁解一带,一壁面无表情地道:“洗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明明妈和蓝蓝的地雷(づ ̄ ? ̄)づ抱一抱~~让阿月来宠幸泥萌好不啦~
明明妈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11 23:14:26
swallowblue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11 10:30:53
第69章 风雨骤
澹衫岂能让姑娘跟她挤在一处;床榻让给宋瑜睡;她到外头矮榻上迁就一宿。
夜里仿佛听见哗啦水声;还当是自个儿耳鸣听错了,翻身复又睡去。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疼,矮榻又窄又硬;她脖子都没法动弹。薄罗连忙将她从矮榻上捞起来;扶着她左看右看;“澹衫姐该不是落枕了?”
澹衫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去看姑娘醒了没。”
昨夜睡得昏昏沉沉,处于半梦半醒状态间,她一直在留意偏房内情况。由始至终都没发出半点声音;大抵是哭累了;宋瑜睡得很沉。
槛窗透出薄薄曦光,窗外两只鸟儿鸣唱,喳喳作响,稍有声响便扑棱翅膀飞离。润白光芒照在床榻人儿上,粉雕玉琢的脸蛋笼罩在一层光晕中,朦胧不清。宋瑜早已清醒,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床顶,眼睛很有些干涩胀痛,她昨晚是哭着入睡的。
心头依旧堵得很,薄罗的声音响在耳边:“姑娘可要起床?厨房做了您喜爱吃的水晶饺子,搁凉了便不好吃了。”
宋瑜黝黑瞳仁转了转,落在薄罗堆满笑意的脸上,她慢慢坐起身,“是我爱吃的虾仁馅儿吗?”
无论再怎么难过,都抵不过饿肚子事大。昨夜为了跟霍川置气,满满一桌子饭菜她动都没动,饿了一宿,目下早已经扛不住。漂亮的眼睛肿得老高,甚至还有血丝,她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宋瑜甫一坐在铜镜前边惊呆了。
“快拿冰块来!”她最爱美的,岂能容忍自己这副模样见人,当即顾不得其他,先挽救双眼要紧。
薄罗给她戴上最后一支碧玉簪,转身纷纷低下丫鬟行事,“姑娘别着急,一定能消肿的。”
不多时丫鬟捧着冰块前来,拿巾栉兜着。宋瑜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冰袋整个贴在她双目上,冻得人浑身一哆嗦。虽是盛夏,但清早仍有几分凉意,她只觉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末了实在承受不住,又让丫鬟准备熟鸡蛋,剥壳之后在眼眶来回滚动。如此折腾大半个时辰,总算有所好转。
宋瑜将鸡蛋黄捏碎喂给糖雪球,摸着它越来越长的被毛感慨,“日后再也不哭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糖雪球听不懂她说话,倒是吃得十分悠然自得。她喂养的两只动物,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糖雪球不足月时,羊奶吃习惯了,目下仍旧断不掉。糯米团子圆圆滚滚,只吃时令蔬菜,稍微不新鲜的碰都不碰,更不吃胡萝卜。
这是谁惯的臭毛病!宋瑜愤愤然喷了碰它的耳朵,撅嘴抱怨道:“你们要对我好一些,可不能欺骗我。”
原来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究竟该说她心眼儿小,还是原则坚定?那就是她的底线,霍川无意触犯了,总要为此付出些代价。他虽然解释了,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总归处理得不妥当。
为何不立即告诉她,夜深不能准时回家,为何不让人支会一声?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某些方面,这姑娘真个执拗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