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洗。”温琰把两桶热水提到院子角落:“趁他们还没回来。”
秋意看着矮板凳上干净的换洗衣物,问:“这是谁的?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那你光着吧。”
温琰自顾关拢院门。
秋意又问:“我自己洗吗?”
“不然呢?”
还想让我当丫鬟服侍你搓澡?
简直蹬鼻子上脸。
温琰径直回到堂屋,没一会儿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一直都很清瘦,漂亮的肩骨,修长的四肢,青色血管在苍白的皮肤底下蜿蜒。后来学了些拳脚功夫才长出一点点肌肉,恰到好处。
曾经很熟悉的身体,此时此刻,屋外的画面她能够想象得到。
温琰摆摆头。
“二嬢在不在?”
陌生妇女的嗓门由远至近。
“二嬢,我们走镇上赶集!”
温琰心头一惊,忙跑进院子,只见秋意用水瓢扣住前面,赤条条,无措地立在那儿。
院门虚掩,并未插栓,温琰大步跑上前,抓起衣服和毛巾,一边挡着他,一边把人往最近的厨房藏。
“刚刚好像听到声音了嘛。”几个妇女直接走进来,高喊:“二嬢,二爸!”
“哪里有人?”
“是不是下田了?”
皂角香气扑鼻萦绕,温琰被一双温柔的手抱住,身体靠近,腹部抵着水瓢,好奇怪的场景。
“陈秋意。”
“不要动。”他轻声说:“小心它掉下来。”
“……”温琰咬唇,脑中一团乱麻,实在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大白天在厨房搂着一个裸男?
妇女们以为家中无人,谈谈笑笑,结伴离开,顺手把院门掩上。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她嗓子干燥。
秋意闷闷地唔了声,摇头说:“我一松开你就会跑了。”撒娇的意味。
温琰的心扉被敲动,像晃晃悠悠的风铃,弄得人很痒。
她抬手推他,却听“啪嗒”一声。
水瓢真的掉了!
温琰愣住,错愕地仰头去看他,秋意顺势吻了下来。
久违的亲密,柔软绵长,像阳光倾洒,像溪水流淌,像世间所有美好象征,让人几欲落泪。
太心醉了,温琰险些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