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物,嗯,他是推销一种神奇的来自岛国的纳豆产品。该产品能减轻一百九十八种重大疾病,治疗三千种普通疾病。
如果只是这样倒算了,他的经营模式还比较厉害,还搞代理。只要交三千八百八十八,买多少药品就能当一个一级代理,然后一级代理发展二级,二级发展三级……总之这么层层下去,只要发展一个代理,就能提成多少多少,下边的代理继续发展代理,还有提成。
同时代理级别提高,购买这种药品的价格还能比较低。
但是最重要最吸引人的,还是可以让人发家致富。这位自称是什么药剂工程师,因为来推广项目的,还有其他要去,不可能亲自去引导每个人进入这个项目,所以只打算发展在三岔河乡发展十个代理名额。然后这十个人,去继续发展下一级的代理。
总之这说就是和以前发展养殖什么黑蚁的差不多,但是因为说的药能治多少病,而且据说这个药确实挺有效,现在他已经发展出来了几个相当忠心的学员。有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准备交钱了。
张海洋是个挺细致的女孩儿,她并没有直接武断地判定这究竟是传销还是直销。而是拿了那药,让带着老婆孩子在这里过年的刘进学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监测。
反正也不费多少事儿,谁让燕老板这里不但有实验室,仪器还齐全呢!
然后简单一查就出来了结果,其实这药治病不行,但是‘见效’确实会挺快——因为里边其实就含有一些兴奋的和止痛的成分,吃上几次绝对会让人觉得身上轻松精神振奋。
要不说人穷也有穷的好处,至少穷的时候,来打主意的人少。这才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什么人都冒出来了。
张海洋立刻就把这个事情给汇报到了燕飞这里。燕飞这次就没再像上次说怎么处理了。而是告诉张海洋,类似的事情,他说一次就行了,不用事事都汇报请示——如果这种事每次都需要请示的话,我就不需要你这个助理了。
这话说的有点重,张海洋当时咬了咬嘴唇,就准备给派出所打电话反映这个情况。
但是打电话之前,刚告诉完她结果还没走的刘进学想了想,提醒她:“你不是有个小跟班吗?你问问她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
张海洋一想也是,就一句话的事儿,反正自己刚来,不懂就问也没什么。
她的小跟班就是高蕊,刚来第一天燕飞就让高蕊没事的时候,多给张海洋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高蕊也挺自觉,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张海洋,看她需要人手或者有什么不清楚的时候,就给她帮个小忙。
听到张海洋一说这情况,高蕊的表现让张海洋当时就吓了一跳,只见这个天天跟着自己说话细声细气的除了算账就是哄娃的小少妇,当时眉毛都竖了起来:“这种人直接送派出所就太轻了,卖假药还骗人钱,得先抓起来打一顿再说。打完了再送过去,就算不打残,也要让他记住以后别来咱们这……”
这一下,张海洋忽然就知道了自己和牵牛花里的这些人的差别。她在省城,除了一开始遇到过需要求助燕飞的事儿,其他大部分事情都是通过法律知识来解决的。
实际上因为她的在校贫困大学生身份,当她创业开始一段时间后,也就没再遇到过太多事儿。
但是在牵牛花这里,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孩儿他妈,说起话来也是狠的吓人,动辄连打残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想想自己有点同情的那个假冒保险业务员的,她才知道燕老板已经照顾了她的想法,只是让她把人送派出所和通知一下保险公司。如果不是这样,她怀疑那人进派出所之前,也得受一顿教训……
她是不知道,场里这些进来早的人,都是跟燕老板学的作风。而这种在她看来很不好的风气,实际上对于维护三岔河乡的治安情况,效果是相当显著的——三岔河乡现在是全地区养牛最多的乡,可最近几年来,从来没发生过偷盗耕牛的事件。
在大部分想干坏事或者是干了坏事的心里面,三岔河这地方的人民风太特么彪悍了,一个个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比他们这些干坏事的还狠。
所以那些想犯事的人都得掂量掂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宁可去别处打劫,也别来这里偷盗——哪怕是明知道打劫的罪名比偷东西严重的多。
张海洋心中还有些疑问:“你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合法啊?”
高蕊俏皮地翻了翻白眼:“那好,咱们俩先去拆穿他去。”
不是要抓起来打一顿吗?还先去拆穿?再说,万一人家是团伙,你这一拆穿他,,其他人不就得到消息跑了吗?
张海洋心里直翻嘀咕,她有心想提醒高蕊多叫几个人,可是看高蕊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她去拆穿骗局。
两个女孩来到了那位生命药剂师上课的地方,高蕊大咧咧地敲开门,进去就直接说道:“你们卖的药实验室里都检验过了,就是兴奋剂止疼药。现在吃了觉得减轻了,实际上病还在加重。这人就是个骗子,你们都受骗了。”
那个药剂师张嘴就开始反驳,可是高蕊根本不搭理他,对着那些听课的说道:“你们要不信我的话,我可就不管这事儿了。”
听课的人本来就有新来的,一听到这句话当时就站了起来:“信信信,咋能不信高会计呢!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的药,啥都能治,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才有这么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