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篌道:“是涂山璟的?”
“不是他爹的,还能是谁的?”
涂山篌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意映!你曾经一直看不上他!你现在,居然和他有了孩子!”
“以前是以前,以前没睁眼,还能一直不睁开吗?”意映深知眼前的人最怕什么,毫不客气地说,“于公于私,审时度势,涂山璟都是最合适的人。”
“防风意映!”涂山篌怒吼。
“这才算什么,比得上你的侮辱吗?”意映讽刺地笑。真当她什么都忘了吗?祭奠过往的自己,祭奠的只是那个痴情的小女子,可她防风意映一直以来都不曾摒弃的本性,是睚眦必报!
爱恨过后,再见这人只有恶心。
而且她还有了孩子,真真正正属于她的、不用怀疑的血脉相连之人。以后涂山氏的一切,都将属于她的孩子。
那涂山篌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
“涂山篌,你真是太碍事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早就嫁给璟了。我如今才知道,你千方百计地遮掩璟,是因为你很清楚,一旦他出现,万丈光芒足以将你掩埋,没有人会看到你。”意映轻飘飘地说,“是你哄骗了我。”
你,哄骗了我。
阿念道:“嚯,你这么说话,他可就更生气了。”
“这是我交给你的,除箭术之外的东西,”意映道,“若想更利索地杀人,在那之前,可以先诛心。”
“贱人!”涂山篌怒吼冲来。
“回头再讲课吧现在保命要紧!”阿念以水灵力做盾,意映拉弓,一支箭矢破空而出。
涂山篌接连躲过几支箭和水灵力,脚踏在亭子的围栏上,手化为兽爪,直直奔向意映的肚子。
这一爪子下去,意映恐怕会被开膛破肚。
“师父!”
“住手!”
意映眼里有利芒闪过。阿念已铺开漫天的水灵屏障,意映往中间一转,将弓拉满,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涂山篌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只是这一瞬间的停滞,意映的箭已穿透了他的心窝。与此同时,璟的一掌也拍在了他身上。涂山篌整个人飞出亭外,摔在地上,手掌还是兽爪的状态,一只爪子指着意映和璟的方向,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怨恨,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声响,头一歪,再无声息。
虽然很快,但是这也算得上生死之战,阿念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脚就有点软。然而还没有等她脚软,身后的人就倒在了她身上。阿念猝不及防差点给压趴下,她忙转身抱住意映,惊慌地道:“欸!师父!防风意映?!”
意映已人事不省。
璟再无暇去管心里那点忧伤,赶紧打横抱起意映往房间去,吩咐人带医师来。
阿念就骑了意映的天马去辰荣山,将她姐姐薅了过来。途中不知道哪钻出来了防风邶,和她们一起去了青丘。
幸好意映只是惊吓过度。小夭告诉一屋子的人,她动了胎气,得休养。
涂山太夫人满口答应。
离了病榻,邶适时开口:“贵族大公子意图要杀你们的当家主母、我们防风氏的嫡出小姐也就罢了,可谋害涂山子嗣……”
阿念接着道:“什么叫‘也就罢了’?!我师父差点给他开膛破肚!”
小夭拉了她一下,不慌不忙地道:“阿念。”
阿念道:“她教导我箭术一场,这场气她忍得下,我可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