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汀进门的时候,曲如屏正在打电话。
他看样子是刚回来,还穿着正装,一手插在西裤兜里,白衬衫半卷在臂弯处。他对着陆烟汀颔首示意,在屋子里走走停停,不时答应两声。
陆烟汀把外套扒拉下来放到衣架上,吐出口气,倚靠在墙上观察着曲如屏。
曲如屏停在老唱机前,拨弄着上面的黑胶唱片,若有所思。
这通电话进入尾声,他“嗯”了两声,应道:“好,到时候见。”
他转向陆烟汀,对着他张开手臂:“来。”
陆烟汀笑了两声,跳着圈颠儿了过去,曲如屏牢牢接住了他。
陆烟汀问他:“你要外出?”
“嗯,下个礼拜。”曲如屏闷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去五天。”
“做什么啊?”
“公益。”
“非洲?”
“不,山里。”
“五天呢,大善人。”陆烟汀唉声叹气,“你就舍得让我独守空房?”
“我也想带着你去,不过太苦了,还是算了。”
曲如屏揽着他,腾出手去拨弄唱片。
陆烟汀不依不饶:“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挺娇生惯养的?”
“嗯?”曲如屏的手滑到他腰间,“不是。”
想了想,他说:“你还有工作吧。”
陆烟汀偏过头:“发现那个理由不好用了?”
“咔”一声,老唱机缓缓放出优雅的西方古典音乐来。
曲如屏这才将身体转向陆烟汀,他刮了刮陆烟汀的鼻子:“还没结婚呢,就这么得理不饶人?”
陆烟汀仿佛能从音乐里嗅到淡雅的栀子花香,只是在如此氛围里,他依然抓住曲如屏的手:“我偏偏就得理不饶人了,要是和我这种人结婚,你每天都得被人挑刺。”
曲如屏温柔地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靠在墙面上浅浅笑着:“怎么挑刺,说来听听。”
“嗯……”陆烟汀看向别处,认真思索着:
“每天检查你的手机,所有短信和电话记录我都要看一遍。”
曲如屏点了下头:“嗯,这样。”
“衣服要闻一闻有没有香水味,”陆烟汀扯了扯曲如屏的衬衫,低下头闻了一下,又说,“看看有没有口红印什么的,还有兜里也要翻一翻,看看有没有不正常的名片。”
曲如屏抱胸笑着,微微摇着头。
陆烟汀问他:“怎么了?”
“我不会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曲如屏给他分析,“这么低级的错误,我是不会犯的。”
“噢——”陆烟汀微笑着看他,也抱起胸来,有样学样,“那聪明的曲先生,你会怎么做呢?”
“最起码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给你,而且要是外面有人的话,不能告诉他我的号码,应该会通过助理的手机和他联系。”曲如屏沉吟着道,“会确定一下你在做什么,不会被发现的把握比较大的话,再和他取得联系。不过次数不能太频繁,最多一周一次。”
居然还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