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将这段往事写成一本自传,预计将在两年内完成初稿,届时我会采用公开竞标的方式,挑选出版社出版我的这本自传,书名我也已经想好了,就叫《坂田路的杀人回忆》,希望到时各位记者朋友能帮忙宣传,多多捧场啊。”
现场采访的记者们一阵哄笑,照相机的拍照声咔咔不断,东京各大电视台正直播着这场如跳梁小丑般滑稽的采访。
我妻善舞抬起双手,如元首般示意场下安静,随即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讲话——
“另外,我会将电视台采访以及出版自传得到的全部收入,筹资建立一个基金会,名字就叫做救赎者基金会,旨在救赎那些因一念之差犯下错误的人。
无论你是被逮捕的还是刚刚刑满释放,都可以加入到基金会,大家一起沟通交流,一起抱团取暖,救赎被罪恶玷污的心灵!
而且我也会带领基金会的成员们为社会作贡献,每年定期参加义务劳动,为东京的建设贡献出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
同时,每年也会举办一些慈善晚会,将我们的爱心传递到和国各地,让所有人感受到我们的救赎之心!”
记者们顿时沸腾起来,哗啦啦拍手叫好,说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说什么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终于,人群中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我妻善舞先生,请问,您杀了人,真的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喧嚣声戛然而止,正满意地享受着记者夸赞的我妻善舞顿时冷下脸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记者们纷纷扭头,如避瘟神般躲得远远的,隔离出一片真空地带。
说话的是个小杂志社的年轻记者,脸庞很稚嫩,手里抱着的也是市面上最廉价的单反相机,看样子是刚参加工作的新人。
“不好意思,这位记者朋友,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我妻善舞明知故问道。
“我是说,杀了人,还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的内心就没有一丝负罪感吗?还是说,你这个人已经肮脏到骨子里了,毫不吝惜一条人命?”记者言辞犀利道。
周围的记者窃窃私语,有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也有责怪不识好歹的,都抱着一副这家伙要被开除了的心态打量他。
我妻善舞在记者面前不好发作,强颜欢笑道:“这位记者朋友,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十分后悔15年前的所作所为,并且答应每年从事慈善活动,为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进行救赎,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年轻记者出言讽刺道,“如果一条人命只需要轻描淡写的道歉、救赎就能抵消,那未免也太廉价了吧?更何况,我从你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悔过的样子,相反地,你十分享受,甚至在为此感到自豪。”
“年轻人,说话可要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一旁的早川春田提出律师函警告。
“我说的是事实。”记者站在了人群最中央,此刻的他,满脸愤怒指责道,“你杀了人,凭什么好端端站在这里?又凭什么趾高气昂的谈论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人渣,你他吗就该遭千夫所指、遭万民唾弃,你让那具被抛在潮湿阴暗里15年的白骨、让她的家人们,情何以堪?”
记者越说越愤怒,到最后竟然直接把话筒跟相机朝着我妻善舞丢了出去,相机重重砸在我妻善舞鼻子上,顿时鼻血狂飙。
现场混乱起来,早川春田律师作为忠实拥趸,直接冲进人群和年轻记者厮打起来,其余记者除了寥寥几个劝架的,大都让随行摄影师赶紧抓拍新闻。
涉谷北警察署大院内一阵鸡飞狗跳,就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时,一阵吼声如平地惊雷炸开,震慑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全部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