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许玉容除了毫无血色之外,面容如旧,就仿佛睡着了一般。
皇后准备起身离开,迎面碰见晏曹二人,并未多言,只是示意她们悄悄出来。
晏清禾尚还沉浸在陛下刚刚对她说的那番话中,隔着珠帘瞧了眼许玉容,便跟随皇后与曹蘅出来。
“对于妙美人难产,你们俩可知道些什么?”
皇后狐疑地看着二人,但终究有些心软,没有将陛下的那番话挑明了说。
“妙妹妹的胎并非是由淑妃姐姐与臣妾照看的,衣食住行皆记载于案,有迹可循,娘娘不妨查查档案,或许能有所线索。”曹蘅敷衍道。
“罢了,罢了,你们二人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本宫自会处理。”皇后轻叹一声,扬长而去了。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如今,只剩下晏曹二人留在原地,月光下,两人相视无言,两厢静默。
良久,曹蘅开口道:“今日陛下所言,是何缘故……”
“我不知道,”晏清禾摇摇头,“或许陛下认为妙美人难产与我有关?可陛下为什么这么认为……”
“是啊,我与她同住一宫,陛下即便要疑心,也该疑心我才对,怎么好端端的,竟冤枉了你……”
“对了,”曹蘅突然想起太医说的话,“太医说妙美人忧思过度,这才难产,难道妙美人是因为你才有了心病不成?”
“因为我?”晏清禾诧异地看着她,“且不说我与她从未有任何纠葛,就算是有,陛下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心病?”
曹蘅沉默了,“你说的也是……但,但或许是妙美人告诉陛下的呢……”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晏清禾脑中昏昏沉沉,守了一天的她早就是已经精疲力尽,“我会派人查明的,你别担心。”
“好吧。”曹蘅也是现在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也只好嘱托她好好休息,莫熬坏了身体,不要在意陛下的那些话。
听到这些关心,晏清禾鼻头一酸,只怪自己不争气,受了委屈还藏不住,只能冲她笑了笑,假装自己不在意。
但若说自己真的不在意,那定然是假的。
“你放心。”
月色下,晏清禾回望了一眼符望馆的匾额,坚毅而又决绝地转身离开了。
她要向前走,无论受了多少委屈,也要向前看。
她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