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插下第二面旗:“凌晨五点前袁帅你带人到达这里。作为第二梯队,叫打就打,叫停就停,一切行动听指挥。”
然后是第三面旗:“韩亦初的人隐蔽在距离426高地一公里外的地方。”
“是!”
第四面旗插入沙盘:“战毅,你就给我呆在这儿负责无线电畅通无阻。”
“是。”
“安基。”将目光投射到此次对抗惟一一名营级军官黝黑的脸上,厉行交代:“绿色信号弹亮起,不必听我口令,直接带领第一梯队进攻,争取在三十分钟之内突破敌之防御。如果计划有变,我会在开战前二十分钟调整作战方案。”
安基信心十足地说:“用不了三十分钟肯定结束战斗……”
“别说大话!”以锐利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厉行适时打预防针:“赫参谋长用兵厉害,邢克垒擅守擅攻。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也是第一梯队。这一仗,我们会打得很艰难。”
似是不满厉行长“敌军”士气,安基脖子一梗:“怕他啊,大不了死磕到底。”
站在旁边的政委插话道:“磕掉牙的话可就寒碜了。”
几名军官忍笑。
之后,随着一面面红旗插入沙盘,以及一声声响亮的回应,五三二团的战斗任务一一布置完成。与贺泓勋对视一眼,见他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和补充,厉行面色严峻地问:“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十名尉官霸气十足地吼出两个字:“必胜!”
厉行满意地点头,仿佛慢镜头回放般缓慢但异常坚定地伸出右手。
军官们瞬间领会,一个一个将他们孔武有力的右手覆在团参谋长、团长和即将并肩而战的战友手背上,他们大喊:“杀!”
然后,厉行低沉浑厚的嗓音扩散在空气里,他朗声道:“凯—旋!”
这一幕如此熟悉。不禁让厉行想起在特种大队出任前的情景。
随着那声“凯旋”,他迅速地摘下肩章与遗书放在一起。后来等他不再写遗书的时候,就只有那枚孤零零的肩章静静地留在他专属的柜子里。之后,没有名字,惟有代号“判官”的特种兵便端起枪走向战场了。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暂时放下贺熹,心无旁骛地上阵杀敌。
六年,短得犹如一个瞬间般悄然逝去。厉行想念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
于是这辈子,他为能拥有一段在特种大队服役的军旅生涯而骄傲、无憾!
六年,又漫长得似是一个轮回。仿佛再多一天,厉行都承受不了对贺熹想念的煎熬
所以这辈子,他为能拥有一个让自己爱到刻骨的女人而幸福、满足!
厉行觉得,他何其幸。无论是从事的事业,还是将要携手一生的伴侣,都是至爱惟一。
情场给力,战场也必然要得意。
厉行如是想,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自信傲气的那种。
万籁俱寂,又恰逢上弦月西坠,伸手不见五指的训练基地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然而,那些蓄势待发的狼群们却已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分头行动了。
当静默的无线电终于有了动静,在计划时间内得到与预想偏差不大的战场讯息,厉行眼眸里升腾起犀利与警惕。那是一名职业军人在开战前昔,嗅到火药味时特有的表现。
抬腕看表,嘀哒声中,厉行沉声道:“全体注意,原定计划不变,看绿色信号弹行事。”话音消弥,时针指向整点。
分秒不差,天将破晓之时,象征开战的绿色信号弹冲天而起,轰然炸开。一时间,方圆百里的寂静与安宁被彻底打破,火光冲天,枪声大作。
一场由军区组织的年度对抗正式开始。此时,红蓝两军均已完成兵力调集。“红军”是有着王牌兵团之称,由特种兵出身的厉行任指挥官的五三二团,对手则是由赫义城亲率的正规的“蓝军”模拟部队。
此一仗谁胜谁负,战过自有分晓!
半生熟49
果然如厉行所料,邢克垒正是蓝军的第一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