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卫虹到了商淮舟跟前,轻缓了下气息,看向车内在后车座睡觉的姜梨,“她睡着了?”
&esp;&esp;商淮舟轻轻合上车门,直接忽略掉了毕卫虹这句问话,淡淡地说,“庄夫人有事?”
&esp;&esp;“淮舟,你还记得我吗?”毕卫虹没想到商淮舟开口会叫她‘庄夫人’。
&esp;&esp;商淮舟语气很淡然,“嗯,我知道庄夫人的先生,htv的副台长。”
&esp;&esp;“不。”毕卫虹摇摇头,“我是姜梨的母亲,我们以前见过的,你没印象了?”
&esp;&esp;“不好意思,记忆力不太好。”商淮舟并不想多聊,也没什么好聊的,“庄夫人没其他事我先行一步。”
&esp;&esp;毕卫虹拦了拦车门,“商总,我知道你跟姜梨的关系。商总,你可以告诉我,姜姜好端端的,为什么资料却在别人名下?”
&esp;&esp;商淮舟突地笑了,他以为从十几楼追下来,至少是忏悔,是承认错误,却不想是在找给自己开脱的借口。商淮舟眼底最后一丝敬意都被她烧毁,嗓音冰冷,“庄夫人,事到如今你到底确认什么?这些没什么用处的事实,都要远比姜姜幸福安康,还来得重要?”
&esp;&esp;毕卫虹被问得一愣,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esp;&esp;她只是疑惑,只是想知道原因。
&esp;&esp;因为这些资料让她跟姜梨分开这么多年,让她找不到她。
&esp;&esp;毕卫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语无伦次,“不,不是的,不是突然出现,这些年我一直在,我中途回国了好几次,只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我就以为——”
&esp;&esp;毕卫虹身体往后一瘫软,双手紧紧抠住手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完全说不下去。
&esp;&esp;她真的找过无数次。
&esp;&esp;毕卫虹回国寻找姜梨这件事,商淮舟并不怀疑,只淡淡地说,“这些年,庄夫人过得很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好过下去。”
&esp;&esp;“不,我并不好,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毕卫虹扬了扬头,控制模糊视线的泪水,她缓和了好一阵,好一阵,才出口,“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只想以后好好补偿她,尽我所能的爱她。”
&esp;&esp;商淮舟深眸微沉,嗓音极淡,“庄夫人你大概不明白,世界上有一种补偿叫做不打扰,不出现,不揭伤疤,就是最好的补偿。”
&esp;&esp;不打扰,不出现,不揭伤疤。
&esp;&esp;就是最好的补偿。
&esp;&esp;商淮舟每一句话嗓音都很淡,甚至没什么过于的情绪起伏。
&esp;&esp;然而如同一刀刀割她的心脏。
&esp;&esp;毕卫虹一双握着手包的手泛白,压抑着抽泣,身体却不停颤抖。
&esp;&esp;商淮舟淡漠的余光扫了一眼毕卫虹,见她不佳的状态,微颔首道,“庄夫人请自便。”
&esp;&esp;毕卫虹泪眼模糊地盯着那扇紧闭的车门,好一阵,她声音低哑地跟商淮舟说,“她今晚喝了酒,我给你们住的酒店那边打了电话,一会儿你们回去,他们会把醒酒汤送上来。”
&esp;&esp;“别先忙着拒绝,只是一碗醒酒汤。”毕卫虹收了收情绪,低声说。
&esp;&esp;“还有她牙齿好像不太舒服,不能喝太多冰饮。”她这几天发现的,她喝太冰的东西就会牙齿敏感。
&esp;&esp;商淮舟薄唇微抿,没多说,只是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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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毕卫虹离开后,商淮舟拉开车门,原本还在睡觉的姜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安安静静的,车内光线很暗,看不清她的状态。
&esp;&esp;商淮舟心头一沉,弯身迈步进车内,“醒了?”
&esp;&esp;“嗯。”都没怎么睡着,商淮舟将她放车座时,她就醒了。
&esp;&esp;商淮舟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