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礼结束后,每个周末都被结婚的准备工作占去很多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第一次经历,弄得七海手足无措,费事的部分都由铁也来负责。铁也办起事来圆融周到,每一件事都办得很漂亮。精英教师看来就是不一样。这么想着,七海不禁为他感到自豪,同时也觉得自己很丢人。考虑到从地方上赶过来的亲戚们,决定在东京站附近寻找举办婚礼的场所,又为了方便东京的朋友们回家,把二次会的地点选在了新宿。就这样,铁也一件一件、条理分明地把婚前的准备工作处理好了。
他还找好了新房。铁也的房子位于幡谷,是一间一居室的公寓。客厅对一个人生活来说非常宽敞,七海觉得足以在里面打滚了,不过铁也坚持认为,“新婚生活应该在新的地方开始”。他四处寻找,最后在世田谷区的深泽找到了一处两居室。那地方无可挑剔,七海连一句牢骚都发不出来。
婚宴要邀请的客人该定下来了。铁也在电脑里做了个座席表,试着安排客人的位置,发现皆川家那边的席位怎么也填不满。
“这位叫辉男的,是爸爸的弟弟,这位真梨子是他的夫人。”
“就这两人?”
“是,所以才混坐在朋友席中。”
“就两个人啊。别的亲戚不来吗?”
“平日都不怎么来往的。”
“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理由是有的。诺如病毒事件和妈妈的私奔。爷爷奶奶去世后,和亲戚几乎没了来往,就像陌生人。好容易列上了父亲的弟弟皆川辉男、真梨子夫妇的名字,但他们能否参加,不问问还真不知道。
“仪式中有一个环节是双方的亲戚面对面相互问候。人数不够的话,这个环节就失去平衡了。要不减少些我家这边的亲戚吧。就算是这样,不能再来几位吗?”
“嗯……那我再联系看看,争取一下。”
话虽这么说,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七海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然后,圣林中学的老师是哪几位?”
“我没邀请。”
“为什么?”
“那个,我决定辞去学校的工作。你妈妈不是反对嘛。我也没有信心能做到家庭和学校两不误。”
撒谎。七海早就不去学校讲课了,在便利店里的兼职也一直瞒着铁也。
“这样啊……”
“可以吗?”
“也不能说不可以吧。”
“收入是会减少,但我不会大手大脚的。”
“那倒没关系。”
“你介意吗?”
“你是不是为很多事情苦恼?为什么都不找我商量呢?”
“啊,抱歉。对了,那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函数在走上社会后有什么用?”
“什么?”
“一个学生问我的。”
“那自然有用了,在很多地方。”
“很多?”
“嗯,也就是说,函数……比如人造卫星的轨道计算之类,不都离不开函数吗?”铁也开始用手机查找。
“原来,在网上搜一下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