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怎么办到的?而她平安无事的醒来……身体舒服了,头也不疼了。魏静雅恍惚了,一直想着陆玄武,想着他深夜帮她煮姜茶,想到他也有那种温柔的一面,就有种陌生的热热的奇怪感受,教她心里痒痒的,脸跟耳朵麻麻的。
每次想起佑德哥,她感到温暖:而想到陆玄武这个男人,她的感觉却是忐忑不安,现在则是心情乱糟糟,又有点心律不整。既害怕他,又会一直揣测他的言行,在意他的举措,怎么回事?
早晨六点,一夜没睡的陆玄武早沐浴完毕,将房间收拾干净,物件摆放整齐,棉被折成豆腐状,淙蓝床单平整到没一点绉纹,他不去当军官操练小兵真是浪费人才也,还有,他烦躁的时候真的很爱做家事。
山里的早晨,很冷。但他洗完澡很热,只穿白色背心式汗衫,将那身饱满结实的男性肌肉寸寸彰显,莫非是人在山里,故他这模样看起来更狂放野性?
他敞开窗,迎进清爽的风,朝待脑袋更清醒。他叼着雪茄烟,站书桌前,按下咖啡壶,咖啡壶呼噜噜鸣响,吐露咖啡香。于是这小小的很阳刚的房间,添了醇厚的咖啡气味,还有甜甜的雪茄烟昧。
叩叩叩——
有人敲门。他开门,看见魏静雅站在门外,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但右手举高,是保温瓶。
“这个……还你。”她说。
“干么?你讲话都不看人吗?”他粗鲁道,抽走保温瓶。
“还有……谢谢。”还是不看他,觉得很有压力。而且,比以前见他时更紧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跳很快,面对他,感觉又怪又尴尬。
“不需要谢我……”一想到她自杀的事,他火气又上来了。“我是怕你死了后续资金没着落,所以直到戏拍完前,请你务必保重身体。”
砰!
门关上。魏静雅始终低着脸,但那重重的关门声,他诚实但刻薄的话语,教她泪水落个不停。她的心脏像挨了一拳,好难受这是怎么了?
他难听的话、难看的脸色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回,怎么让她特别难过?
见到她,他就很火大;不见她,他又头大。不管见不见,他气自己被她左右。陆玄武烦躁地拿着保温瓶,重放桌上。咖啡煮好了,关掉开关,扭开保温瓶,倒进咖啡,他突然顿住势子,看见保温瓶里有东西。举高保温瓶。里面,塞着一张纸条,他拿出来,卷开纸条看——
之前我对你做了很多可恶的事,可是你还帮我。谢谢你。上次跳舞的事,这次发烧也是,真的很谢谢你。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我把收藏的琥珀送你,琥珀是千万年前松树的树脂。据说可以保人平安。千万年前的蚊虫尸体。被琥珀收融后,可以永远都不腐坏。将琥珀搓暖。会散发松树气味,可以镇定宁神。听说拍片的人压办都很大……之前我也害你失眠很多次吧?真的很对不起,琥珀给你,希望它给你好运,让你好睡。
陆玄武倒转保温瓶,一颗黄色结晶物滚入掌心。他看着琥珀,猛一转身,开门,张望,一阵怅然——
她,已不在门外。
中午,下起大雨。剧务跟组员忙者搭起雨棚,准备预定的开镜仪式。照惯例开拍前大家要先聚在一起拜拜,祈求拍片顺利。
大家知道是拍假的,但也煞有其事开镜给金主看。崔佑德跟助理罗彩星也赶来报到。天气湿冷,崔佑德买来桂圆红枣甜汤,请助理发送给大家喝。他亲自舀了一碗,端到远离人群,独自在屋檐下,靠着墙壁站的魏静雅。
看到崔佑德走来,魏静雅低头,看着双脚,有一点慌,又有些心虚,却不清楚是在心虚什么。一整个早上,因为陆玄武,她情绪恶劣,一直躲在房间,直到执行制作请她出来参与开镜仪式。是为了看见崔佑德,她才出来的。是啊,何必为了陆玄武几句话,坏了心情?
她在乎的只有佑德哥,而此刻,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一身时髦牛仔劲装现身。她看到他舀了一碗汤走来。看见他热情的目光,她低头,想到他的告白,然后不知为什么,就一阵慌乱心虚,很复杂的心情……
“很冷,来,喝点热汤。”崔佑德说。魏静雅顺从地接下甜汤,听他温柔地说:“怎么跟以前一样,老爱躲在角落?你看起来气色很差,身体不舒服吗?”
“昨天发烧了。”
“怎么会?我看看。”他摸她额头。要是一般人她会防备闪避,但佑德哥不同,她百分百信任他,顺服地任他抚着额头测量体温,乖得很。
他放心地说:“还好,不是很烫,需要退烧药的话跟我讲,我有带。”
“嗯,我没事。”
“你啊,才上山第一天就发烧,真不懂照顾自己,你的助理呢?”
“他有事,晚点才来——”
“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在山上呢?拍戏很辛苦,我请我的助理多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