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自己真狠。”她惊叹。
“这叫以毒攻毒。”
“可悬你爬到我床上,跟我的症状有什么关系?”
“我想这样——”他说,她惊呼,被他搂住揽在怀里,紧紧偎在一起。他得意地笑。“让我们来治疗魏静雅的心病吧,药方就是每天睡觉都这样紧紧接在一起直到天亮,直到你习惯我的存在。”
“我不可能——唔——”她没办法抗议,因为他堵住她的嘴。吻她,热烈而狂野。她震惊,缩着身体,承受着;她慌乱,从未被这样亲昵吻过。
他紧搂住地,亲密地探索,厮磨。熟悉她唇内的柔软。她头昏目眩,软绵绵地嘴唇热烫,浑身似有电直麻透脚底。
他强硬的身躯如熟铁,烘暖她的身体,她头昏脑胀,感觉自己像巧克力融化。
她被他的臂弯锁着,身体也被沉重的压迫着。而他一遍遍恣意亲吻她,吻热她嘴唇,吻暖她脸庞,让苍白小脸,透出诱人的艳红。她在这钢铁般的男人怀里颤抖,感受到陌生的兴奋,从内在骤升的,是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情欲,崭新的体验,袭击她单纯的脑子。
她来不及怕他,忙着兴奋跟紧张。陆玄武的亲吻,还有他摸索过来那放肆的手,炙热的掌温在她体肤游移、爱抚,教她汗毛兴奋颤栗,更别提紧贴者她那结实的男性体魄,以及他身上轻微刺激的、属于他的体味。
陆玄武完全知道如何让她分心,他逗着她,和她磨蹭,喜欢她纯情又敏感的反应,他让她没空去想过去的黑暗记忆,他没真的进入她,但是让她尝到了超乎她想像的、足够忘记一切的、脑子白热化的高潮经验。他真的好爱她的一切,爱她纯真身体异常的敏瘳,他轻易让她兴奋颤裂,对这亲昵游戏上瘾。
她不禁主动地挨近他,在他挑逗下高潮了一遍又一遍,变得贪得无厌,从震惊、好奇,到欢喜,贪心。到最后她再也没办法承受更多的刺激,没有预告,也没说声晚安,就筋疲力竭,软绵绵地睡着了。留下性欲高涨,无处宣泄的陆玄武。
“喂?”他喊。看她靠着他肩头,呼呼睡也。“什么?有人在会睡不着?”陆玄武得意地笑了。魏静雅,有我在才睡得好吧?“
她岂止睡着,还打呼,一副几千万年没睡过觉的贪睡样。他讲什么她全听不见。他微笑,捏捏她的脸。
“睡得跟猪一样……”超可爱的。
魏静雅忽然醒来,窗外,天还黑着,可是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看看墙上时钟,才五点?她只唾了四小时吧,但却是生平头一回醒来精神,身体都处于非常清明舒服的状态。这是怎么回事?再惊讶地看看双手,手套不知几时被褪去,没了手套保护,她也睡得很好,现在,也不觉得难受。
而身旁,躺着昨夜和她亲昵游戏的男人,她心头一阵甜蜜涌过。侧身,托着脸,研究他的睡相。原来陆玄武睡着时,粗犷到有点吓人的五官线条会变得这么温驯可爱,连下巴胡渣好像都变得很乖巧。她偷偷碰触胡渣,他皱眉,拨开她手。
她笑了,久久地,微笑凝视他。医院很安静,走廊的白色灯光在门缝下亮着。外面,偶尔听见护士走动交谈的声音,除此外,这里边,静得只听见陆玄武的鼾声。她看了他很久,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男人亲密地躺在她身边,她还睡得很香甜。而之前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教她经历奇异的美妙滋味,兴奋的身体先是如弓勒到最紧,再瞬间放松,那之后,身体涨满甜蜜酥软的温暖感受,像蕴藏温暖海水的海湾,柔软,潮湿,很满足。此刻,魏静雅恍惚地回忆着昨晚跟这男人经验的一切。现在,她有一种被打开的感觉。她被打开了,身体,心理,好像都被打开,再彻底清洗过,‘那些黑暗回忆,种种坏情绪,都被刷洗掏空,然后填进了喜乐温暖。她小心樊翼地摸他的眼鼻嘴。以这赤裸着的、没戴手套的指腹……
原来才感应得到他的温度,这样温暖,活生生的。她也喜欢上他的触摸游戏,原来抚摸喜欢的人是这么愉快的经验。她摸着熟睡的陆玄武,热泪盈眶。没错,她喜欢这样,这比去死去恨更快乐。
喜欢碰触喜欢的人,好喜欢这样跟很喜欢的人躺着睡一起。遇上可以相爱的人,原来这么幸福。她再也不想躲起来一个人自怜,就算一个人的世界很安全,但绝对无法跟这种兴奋甜蜜的滋味相比。
遇到对的人,相爱相处也许有风险,也许要交出信任,很多挣扎不安跟让步,但是,也获得新视野,新的感官刺激,新的门窗敞开,迎进崭新未来。两个人更好,可以吵架可以互补,一个愚蠢时另一个聪明,一个人冲撞时另一个人守住退路。两个对的人,未来更值得期待,充满未知,日子就更精彩。
魏静雅全想通了,她把心门打开,交出自己,要和他在一起。要相信他。不是因为她不再害怕,而是选择相信感觉更舒服愉快。她要快乐生活,她已经悲伤贫瘠太久。她要被疼被宠,她干么放弃这个权利?
正因为陆玄武对不起她,辜负她,如今要补偿她,她何必为了自尊放弃享受他的弥补呢?她应该爱自己,也允许被疼爱。她也要不挥手段追求属于魏静雅的快乐生活。
她要学会调整视野,调整脚步,调整跟命运打交道的方式。她不想再咒骂这个世界了,太累了,她想……试着拥抱,拥抱这不太完美但偶有惊喜的世界。
然后……去探索,探索眼前这不太完美但偶有惊喜的男人。魏静雅凑近他,拉开他手臂,躺进他臂弯里。他迷迷糊糊地不知呢喃什么,下意识地将她环紧,提供他的胸膛给她当枕头,好舒服……
魏静雅微笑,闭上眼,再睡下去。原来爱情,是心灵创伤者,最棒的解药。
翌日中午,庄凯文很受不了的拎着两大袋食物走进病房。
“魏静雅!你太过分了!”庄凯文一路靠天不停,深深痛惜自己大材小用。以及被这些女性朋友荼毒的命运。“这算什么?医院伙食太差,要我帮你外送午餐,帮你就算了,但这个男人!”庄凯文瞪向微笑着的陆玄武。“请问为什么我也要帮他外送?他是我们的敌人!”
咦?庄凯文眯眼睛,有点可疑喔。是敌人吧。但看看在他右边床铺上坐着,脸颊红红,笑眯眯的魏静雅。见鬼了,这女人几时会笑得这样白痴了?
再往左边床铺看,陆玄武也笑容和气,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妈的,这男人几时这么慈眉善日?庄凯文看看魏静雅,睇睇陆玄武。“你们……该不会私下签订和平条款吧?现在仇家变冤家了吗?不对,该不会,直接变亲家?你们不要太戏剧性喔,我不是电视圈的人,我不喜欢戏剧性。”
“庄先生,感谢你特地帮我送午餐,谢谢你。”陆玄武很温柔地说话。庄凯文连退几步,瞪着他。“我肯定你们达成什么协议,还是你对我们魏静雅做了什么事,让她神经失常彻底秀逗了?”这也不是不可能,比如下咒或喝符水?
“我很好。”魏静雅笑了,想不到她这样镇定,庄凯文反倒神经兮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