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曾芒溪回头对我笑盈盈地说:“秋翎,我去会一个北京的朋友。你先去酒店吧!你好像是第一次来北京噢,反正要明天才工作,你好好逛逛。钱够不够?”说着她把提包从我手中接过去,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看起来起码四五千,不由分说塞到我手中:“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去,顺便给自己买身漂亮衣服,你看你这条裙子都洗白了,多糟蹋你这么漂亮的脸蛋!”
我在心里冷笑,表面却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推让:“不行,不行,芒溪姐,这怎么可以!我不能要!”
曾芒溪强硬地拉开我的包塞进去:“客气什么,你看以前我对你多不好,这算我对你的一点点歉意。”
我装作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更不忘提醒她:“要注意安全,不要回来太晚,影响明天的拍摄的话,我没法跟亮哥交代。”
“安了!”她挥挥手,终于和那个男人走了。
我脸上的表情一敛,变得寒冷如冰。我在心里说:曾芒溪,怨不得我,是你们逼得我非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晏小姐!”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她就是一直负责和我们洽谈本次广告拍摄相关事宜的接头人张菡。
我微笑着伸出手:“张组长,我们终于正式见面了。”
她双手握住我,忙不迭地表达歉意:“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路上临时有事,来晚了,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宽容地摇头:“没关系,我们也才到而已。”
她四下张望:“噫,曾芒溪呢?”
“会老朋友去了。我们走吧!”
下榻酒店后,我和张菡商讨了明天的具体事宜,拒绝了她的盛情邀约,撑着伞一个人在北京的街道上慢慢走着。我一直走到了国家大戏院,凭票进入后,参观了四个主题展览和大剧院80米水下长廊公共大厅三个剧场外围。最后我在咖啡厅坐下来气定神闲地喝咖啡,吃点心。
雨小了一些,从落地玻璃窗看出去,北京夜晚的雨景特别美。子霂和李骁前后打了电话,细致关注我的情况,我一律回答:“很好!”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很好,一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运筹帷幄的好。
我看着电视等到午夜,曾芒溪哼着小调回来了。看起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进门后就盘腿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了一通。我起身:“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手机拿来我帮你充电。”
曾芒溪意外地拉住我:“电话在包里,一会儿你自己拿。别忙,陪我聊聊。”
我愕然,复坐下:“这么好的兴致!想聊什么?”
“晏秋翎,我俩斗法了这么久,恭喜你,也恭喜我,就快结束了!”她美目流彩。
“什么意思?”我诧异。
她笑得很得意:“等我结了婚,就定居国外,不再管你们这些破事儿。我一直向往能够像一个公主一样,住在城堡里,逗逗狗,听听戏,骑骑马,那种日子可真是快活似神仙。”
当真是匪夷所思,那个马迩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居然让她对这种话都深信不疑。冲昏头脑的女人当真是盲目得可怕,这种谎言也当承诺供奉着,幻想着,陶醉着!天,我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我再次站起来:“冲冲凉,睡吧!”
取电话的时候,我趁她独自陶醉之际,把藏在她皮包夹层的录音笔迅速揣到包里。这才拿起她的电话向屋内走。
已经到了门口,我终是忍不住回头说:“芒溪姐,你不要想得太美好,是不是再慎重考虑考虑。”
她板着面孔呵斥我:“不许触我霉头!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我已经尽吾所能,提点不了她,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从兜里取出那只录音笔,小声地播放刚才的战绩,所录过程超乎寻常的清晰,看来贵的东西总有贵的道理。我只听了几秒就关掉了,对于他们偷情的细节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是需要它当我的武器,作为我谈判的筹码,仅此而已。
今天以后,我将和过去告别,完成我人生中最大最不可思议的蜕变,我所变成的不是蝴蝶,而是一只庞大的蜥蜴。
北京的一个星期超乎寻常地顺利,曾芒溪对梦想的期盼,让她突然变得可爱而温顺,不再像一只到处扎人的刺猬,我叹谓:女人为什么总是要让男人来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这究竟算单纯还是愚蠢!
通往名利的“车票”
四月的上海,常常会有不期而至的阴冷。一下飞机,就只看到灰暗的天空,空洞得没有一丝内容。
曾芒溪嚷着辛苦先回去了。我乐得直奔医院。我太想姑姑了,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但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要亲眼看到她才能安心。
我在转角遇到了主治医生,他叫住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暗惊:“是不是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
医生点点头:“我们到办公室谈。”
我突然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