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凡孟看着刑术的同时,元震八与徐有两人已经慢慢走向了他,摆出了一副与刑术等人对峙的模样。
&esp;&esp;这一刻,刑术忽然明白了,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凡孟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步,他虽然身处璩瞳的计划之中,但最终的目的是甲厝殿。在哈尔滨与自己交谈的一切都只是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合作,当然对凡孟来说,答案是否定的,但凡孟很清楚,以自己和贺月佳的实力没有办法与刑术抗衡,他需要帮手,而这两个帮手就是在此事当中,几乎可以完美脱身的徐有与元震八。
&esp;&esp;元震八是干净的,就如他自己所说一样,他只是下了三丈青的蛇胆汁而已,就算拿到法庭上,找个好律师,要脱罪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是逐货师中擅长医术制药的,根本无法成为佐证,因为“逐货师”三个字,在检察官、法官眼中就和“齐天大圣”这类词汇一样的可笑。
&esp;&esp;徐有更不用说了,之前徐氏兄弟的犯罪证据都在合玉门的手上,警察都没有实际证据,现在徐氏兄弟中其他三人全部死了,就剩下他一个,合玉门正处于混乱之中,也无暇顾及此事,所以徐有也是安全的。
&esp;&esp;“凡孟,说实话,我有些后悔了。”刑术冷冷道,“我确确实实没有想到你一直藏在所有事情的背后。”
&esp;&esp;“刑术,我之前说过,铸玉会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我提醒过你。”凡孟看着刑术道,“提议我成为首工的,是你。”
&esp;&esp;贺晨雪此时道:“凡孟,你到底要做什么?姐,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esp;&esp;贺月佳不语,只是站在凡孟的背后,现在她的样子与沉默中的贺晨雪一模一样,刑术知道,她是有话不能说。
&esp;&esp;凡孟又道:“刑术,寻找甲厝殿,需要你的帮助,我可以保证,只要找到甲厝殿,我可以告诉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esp;&esp;刑术皱眉,此时贺月佳在后方点头。
&esp;&esp;凡孟又道:“岳父大人亲口告诉我关于如何解开绝世画中隐藏着的奇门线索,让我转告你,但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筹码,所以捏在了手上,不过我保证,只要你帮我找到甲厝殿,我一定告诉你,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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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对凡孟的话,处于疑惑当中的贺晨雪急了。
&esp;&esp;贺晨雪道:“姐姐,凡孟,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就是去找甲厝殿吗?刑术也没有拒绝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拿这些事情来要挟,来交换呢?”
&esp;&esp;贺月佳道:“晨雪,你一直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当中,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爸走了,铸玉会接下来只能靠我们了,有些东西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中。”
&esp;&esp;贺晨雪怒道:“姐,刑术现在也是铸玉会的人,他也是首工,他是爸指定的!”
&esp;&esp;“你还不明白吗?爸为什么要指认他当首工,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师父郑苍穹可以救咱们铸玉会,天知道对付完合玉门之后,他与他师父会做什么事情?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说,相信谁,都不要相信逐货师吗?他们都是一群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骗子!”贺月佳说得很激动,但刑术不知道她为何那么激动,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同样身为逐货师的元震八,而元震八脸上却带着奇怪的笑容。
&esp;&esp;凡孟抓紧贺月佳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又道:“刑术,我的条件就是,你帮我找到甲厝殿,再辞去首工一职,再也不要插手铸玉会的任何事情,你如果答应,我保证在事成之后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
&esp;&esp;刑术指着元震八:“那他呢?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也是为了奇门,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先告诉他?”
&esp;&esp;凡孟看了一眼元震八:“我就算告诉他,画在你手里,他也无可奈何,至于他之后与你做什么交易,那是你们的事情,现在,我们要走了,你们可以跟着我们,也可以选择离开,就这样。”
&esp;&esp;凡孟随后抓了自己的背包,牵着贺月佳的手,转身离开石屋。徐有紧随两人的身后,而元震八则站在那冲刑术笑了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上来,我们要是走远了,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要再找到我们,不容易。”
&esp;&esp;元震八说完也快速离开,石屋内只留下刑术和其他五人,事情从未知转变到了现在这个状况,这是众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刑术慢慢坐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再挖掘一下事情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这件事是不是与自己师父郑苍穹有什么关系?
&esp;&esp;刑术决定先搞清楚徐有的身份,他必须得联系远在哈尔滨的凡君一,因为他不仅是凡孟的父亲,也是徐有的老师,当然,刑术还得搞清楚,徐有所说的另外一个老师到底是谁。
&esp;&esp;……
&esp;&esp;长沙,新成立的文物侦缉部临时办公地点,对盛丰的审讯正在有序地进行着。
&esp;&esp;盛丰对所有的事情都点头承认,但大部分事情他虽然承认却表示记不清楚了。可以说,这个合玉集团的董事长将所有的罪行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以傅茗伟的经验来判断,盛丰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为了不牵连他人,做了较为完美的安排。
&esp;&esp;审讯室隔壁,站在单向玻璃另外一端的傅茗伟抱着胳膊看着,身旁的董国衔不时会抬眼去看审讯室内角落中架着的那台摄影机,他担心摄影机出现什么问题,因为这个案子是这个部门成立以来经办的:患者
&esp;&esp;刑术思考了一阵道:“按照我爸的说法,就是那种间歇性的最可怕,没有发病前完全和正常人一样,而且比正常人还冷静,不过一旦有什么特定的事情刺激到他了,他就会发病,发病之后判若两人,发病结束后,又会记不清楚自己之前做过什么。”
&esp;&esp;凡君一道:“不,根据我知道的,应该说是杨徵侠告诉我的,最可怕的精神病患者是,他知道自己有病,并且也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儿,但他不会去治疗,不会去克制,相反会期待着自己时不时发病,就如同是吸毒上瘾的人一样,发病就如同是在吸毒,而杨徵侠就是那类的精神病患者,虽然我没有看到他表现出来,可当他说出这类病人特征的时候,我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种渴望来。”
&esp;&esp;刑术应道:“我明白了,但是杨徵侠人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esp;&esp;“不知道,最近几年他开始旅行,电话都打不通,我只能通过在他的博客上留言与他短暂沟通,而且他不会马上回复,我也不能保证他现在是不是与徐有有联系。”凡君一说完,又问,“你们现在怎么样?凡孟呢?”
&esp;&esp;刑术原本不想说,但碍于眼下的形势,他只得将凡孟和贺月佳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璩瞳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
&esp;&esp;电话那头的凡君一听完之后,许久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让刑术都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他在“喂”了一声后,凡君一反应过来回话道:“我在呢。”
&esp;&esp;刑术道:“干爹,没事的,我会带他们回去的,我保证,这件事有蹊跷,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对了,你知道元震八这个名字吗?”
&esp;&esp;凡君一立即回答:“以前听人说过,不认识,好像也是个逐货师,而且是个药师,以收集天下的奇药为目的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