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的双耳猛地一阵轰鸣,无数的泥土在这一嗓子的震荡之下,扑朔朔的全都掉落下来,落了本就是一身狼藉的青夏一头一脸。巨大的气流在空气之中横冲直撞,激的尘土飞扬,巨石轰隆。
青夏的嘴霎时间张的大大的,再也无法合上,千想万想又怎能想到,这样一个好似耗子窝的洞**里,竟然还会住着人?忍不住壮起胆子,面容冷厉的大喝一声:“什么人?马上滚出来!姑娘心情好了,就饶你一命!”
“哈哈!”那个磁性的声音豪爽的笑道:“胡吹大气的臭丫头,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张狂!”
世上离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过与此,青夏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洪天水牢下几百米的地**里竟然还会有人的存在,一时间连忙的调动起全身的警醒,双目谨慎的看向四周,缓缓的从靴子里拨出匕,像一只战斗中的猎豹一般全神戒备着。
“哈哈!我呆在这洪天水牢下呆了几十年了,没想到今天老天竟然送来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丫头来给我解闷,哈哈,妙极!妙极!”
有若铜钟大吕的声音再一次粗犷的在空气中响起,青夏被他一嗓子震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来愤怒的大叫道:“是男人的就站出来,老是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好汉!”
那声音一滞,洒然笑道:“我就是不出来,你能奈我何?”
青夏眉头一皱,听这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心思斗转,努力的思考着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可是却没有半点头绪。凝神屏息,耳力运足,四散探查,却觉得这偌大的地**之中,似子无处不是那人的气息,却又无处是真,一时间也不由得觉得有些稀奇古怪。
她平生古怪际遇甚多,当初跟随军情11处的异能者出任务的时候,更是见识非凡,可是却无一次是这样的处于被动,只听得那人疯狂的大笑着,似乎一辈子没有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一样。青夏低眉沉思,却找不到什么脱身之计,也不知道来人是善是恶,是敌是友,所以也不好做出什么反应。
一时之间,只听得见那人疯狂的大笑声回荡在地**之中,声音震震如平地惊雷,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土。
“臭丫头!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蓬莱谷的禁地吗?洪天水牢就在上面压着,你也敢闯下来,想死了吗?”那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虽然已显苍老可是还是透露出一种王者的气派。
青夏听他的话语,似乎是在维护蓬莱谷,有拿自己问罪一般,可是语气却甚是调侃,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想到他被关在地下几十年,登时就有了计较,冷然说道:“蓬莱谷又怎样?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我杀了洪天守卫,放了牢里的犯人,为的就是找蓬莱的不痛快,有本事的,你就站出来和我大战一场!”
那个声音听了青夏的话为之一滞,许久的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方才沉声说道:“丫头,蓬莱谷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清鹏七部,触手天下,呼风唤雨,钱粮两部久居市井,救济百姓无数,是天下人眼中的菩萨在世,你这样说话,不怕遭到报复吗?”
青夏至此再无怀疑,心想想要走出这地**,还要靠这个识途的老马,冷哼了一声,语气淡淡,带着些微嘲讽说道:“是正是邪,是善是恶,我自已心中自然有一杆天平,用不着他人置喙。蓬莱谷传承千余年,其中隐藏的阴暗玄机,又怎是那些匍匐于市井之中的贫民百姓所能看的清的,所谓的清鹏七部的伪善嘴脸,不过是愚民罢了。”
黑暗中的声音略微一惊,疑惑的说道:“丫头,你在蓬莱的地界上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真是胆子大的很啊!”
青夏嘴角轻轻一笑,所有的事情登时就在心里穿成了一条线,对这老者的脾气秉性也了解了七八分,当下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天地间想要对付我的人实在不在少数,你们蓬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却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阵粗犷的大笑登时响起,那人大声说道:“好一个狂妄的丫头,老子窝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三十年,想不到世间竟然出了你这样嚣张的人物。只是实力不是说出来的,还要拿出真本事来才能让人信服。”
青夏冷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前辈现身,来验验在下的真正本钱吧!”
“好!”震天的声音陡然响起,一时间就好像是一个惊雷在青夏的耳边炸开一般,青夏三日滴水未进,体力消耗严重,此刻被那老者当头一喝,脚下险些不稳,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连忙凝神戒备,持刀守候,一时间,只听一阵巨大的爆破声登时传来,青夏的身形顿时猛然如同大鸟一般的拨空而起,堪堪躲过了那老者的一记强劲的攻击。
灰黑色的石块登时如同大海一般在地**中轰散开来,漫天灰尘海水般弥漫四周,原本空旷的巨大地**霎时间仿若是盛满了滔滔波涛,汹涌横撞,排山倒海。厉风处处,呼啸鬼嚎,充盈了满满的硝磺之气,强猛的风如同偏偏锋利的尖刀对着青夏藏身之处奔腾而来,黑色的飓风在半空中盘旋斗转,竟在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暴,对着青夏的头顶当头砸下!
青夏哪里想得到这人说打就打,根本不打一个招呼,手段还是这样的惊天动地,难以以常理揣测。
电光石火之间,青夏念头百转,只是却没想到一个可能的身份,只见四下里大风鼓舞,死气弥漫,只感觉无尽冰冷严寒的阴邪力量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袭来,股股力量均衡平均,竟然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来自何方。可是这个时候,就算那人出现在青夏的面前,她也没有应付还手之力,对方的实力之高一时间出了她的想象,身形斗转,踏步虚空,形若鬼魅的从那道道真气旋风中擦肩而过,其间惊险处,即便是胆大包天如青夏,也不由得掬了一把冷汗。
一团赤红如血的气浪登时如同上古蛟蛇一般盘旋吐芯,对着青夏挑衅的上下舞动,那声音大笑道:“丫头,跟爷爷玩猫捉老鼠吗?跑的这样快!”
说罢,一道气浪登时冲天而起,角落中一块重达千余斤的巨大石墩霎时间仿若是一只偏偏羽毛迎风而起,跟在青夏的身后就冲了过来。
青夏大惊失色,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般鬼斧神工的身手手段,完全不依照任何物理科学,冲破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就像是当初在11处遇到的那个刀枪不入的老头子一般,有着巨大的难以揣测的爆力。
青夏见那石墩的重量不可估量,在这狂风的推动之下,威势更甚,若是被它砸到,不死也会丢掉八成的性命。当下也不迟疑,奔腾跳跃,身形飘逸,青衫飘飘,一头墨迎风而舞,显得俊逸潇洒,迅猛绝伦。若不是后面跟着一个要命的石墩,倒是颇有些仙家的气度。
“嘭!”巨大的石墩猛地撞击在地**的一处石壁之上,激起了大片的火星,四下飞溅。那老者朗声笑道:“青山险峰遮不住,大江照样向东流!丫头,你以寻常武艺竟然能够抵挡十多招,果然是此道之良才。可惜可惜,竟然是一名女子了,不然倒是可以传我的衣钵!”
说罢,操纵的狂风霎时间如同巨大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青夏一时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那洪流之中,四肢百骸都被气浪束缚,像是一个不会水的人沉溺在大海中一般,胸闷如堵,周身气血翻涌,喉头一阵腥甜。待回过头去看去,那巨大石墩竟然灵巧如飞燕,已直直将要撞到她的背后。
青夏大惊,身形陡然下坠,以毫厘之差的避过。石墩向着墙壁撞去,青夏急忙退后,怕遭池鱼之殃,谁知那石墩在马上就要撞上石壁的时候,竟然生生顿住去势,以绝不可能的态势停了下来,调转头来,对着青夏又再次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