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因为她这一句话,刚得到解脱的信徒又一次陷入了狼狈。
屋内一时间只剩炉膛里的柴火作响。
许久后,从头到尾都衣衫整齐的人才被放过,爱德蒙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拿了手帕,垂了头,慢条斯理替她一点点认真擦着指腹和指隙。
像是一位神甫在虔诚擦拭神像。
绸制的手帕在壁炉里依偎着静静燃烧。
被滚烫的目光看着,她别开头,还是用本来的声音,不自在说:“趁着天还没亮,你先回隔壁吧。”
“不和我走吗,还是要回去和你的情人继续同床共枕?”
别的不说,光那些吻痕都会被欧也妮调侃或者教训的吧。
意识到自己干了有些出格的事情,刚刚脑中粘稠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克莉丝脸上后知后觉烫起来,把终于收拾好的人跟着拉起来,往窗口搡。
“……至少在冬天结束之前,我不会搬去你那的。”
看来她和中部富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南部人想着,不免有些遗憾。
爱德蒙顺势后退,口头却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意有所指说:“其实,地道的法国菜,是在说南部的菜系,南部菜比中部的要经典很多。”
被这句提醒,知道刚才吃醋时口不择言打了多幼稚的比方,又把对那位未婚妻的在乎表现得多明显,她脸上更红了,手上动作加重,埋着头难为情咕哝:“知道了,我会搬回这个客房的。”
好好欣赏过只有自己能看到,也因他展露的动人情态,爱德蒙打开窗子,临走又想起一件事,停下了攀出去的动作,而是扶着窗台,垂目深邃看她。
四下里一片阒静,整条街只剩清冷的煤气灯,连那位夫人也等不住,隔壁阳台里一片漆黑。
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还醒着。
屋内暧昧的味道被冬夜清冷的风稀薄了很多,眼前一幕终于有点戏剧里爬窗台的氛围了。
他忍不住又凑近,细碎吻她面上的月光和霞色。
“我们和好了对吧?”
年轻人点头,很快又像是小妻子一样交代:“但是对外还是要保持原样,临时改变计划太冒险了,我们现在和好,可能会影响其他人的判断,会把你的‘工作’变复杂。”
“即使我要常驻国外,最多十年后还是要回英国的,我们不能传出一点风声。”
满脑子事务的人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爱德蒙轻笑一声:“如果我为了尽快与你和好,开始主动接近你呢?”
“我也不希望你被我的仇人注意,所以你可以对我冷淡,让我来对你好,就像在意大利时一样。他们会说,这是东方人的行事风格。”
克莉丝忍不住瞪他。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借口相当好用。
即使是获取信息便捷的现代,东西方都还存在偏见和一些刻板印象,欧美日常分不清日风和中国风。这个时代大部分欧洲人对东方只觉得云山雾罩的神秘,他总说自己是东方式生活,所有说不通的地方甩锅给东方就行。
前东方人因为想要见到他而默许了,还是不服气轻哼着补充:“几百年后的东方人肯定会拆穿你的。”
“那就让他们去猜。”
他看着历史学的毕业生,忍不住笑了。
“我相信,将来那些书册上肯定会有你的名字。”
“我不要让你孤零零的。”
“既然许诺了未来,我就要连我们的名字也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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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和班纳特领事开始在同一个场合出现了。
不过他们似乎还在冷战。
这让先前的赌局变得不太方便判断胜负,不过冬天只能跳舞聚会的人们找到了新的乐趣。他们开始赌被基督山追随的“基督追随者”会什么时候态度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