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被简敏敏哭得手脚不知怎么放才好,慌乱地劝道:“我懂,简姐,我懂,我妈也是让重男轻女的一家人逼得跳河,被你救下才有了活路。我们不哭,跟那些人没道理可讲,以后不理他们。我打电话叫我老乡来盯着,我送你回家,你该好好休息一晚上。”
“行,行,都听你的,小沙,幸好还有你。”简敏敏泪眼婆娑地又看向派出所大门,看了会儿,坚决地道:“小沙,帮我盯住宁恕。我一要你找宁恕连本带利讨回公道,二要你挖出他姓崔的一窝大小老鼠,免得以后又遭他崔家黑手。我虽然平时跟你嘻嘻哈哈,不许你叫简姨,逼着你叫我简姐,可这回我是认真的,我除了你,谁都不敢信。你必须帮我。”
“是,简姐……简姨,这么大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到。”
简敏敏拍拍小沙的肩膀,让小沙扶着下车,送上出租车。
派出所里躲着不敢出来的宁恕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却不知演的是哪一出,但他脸色凝重地想到,他与简家全面开战了。
………
简宏成到宾馆住下,洗完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却不想睡,脑袋吱吱地乱叫。他皱眉四仰八叉地躺了会儿,忍不住给宁宥发去一条短信。他需要平静。“如果没睡,请给我条短信。”
宁宥刚将几乎闭着眼睛做梦游状的儿子拖上床,随即端了盆温水拧了热毛巾给儿子洗脸洗脚,而郝聿怀早睡得魂儿都不知飞哪儿去了。宁宥也睡不着,而且不愿开动脑筋想事儿,怕想到简敏敏。她试图借着忙碌将自己的身体拖垮,求得昏睡。她洗完儿子,接着收拾客房,预备明天妈妈入住。
听到短信提示,正擦地的宁宥似有心电感应,很是勤快地立刻从地上跃起。她看了短信,立刻拨打电话给简宏成。
简宏成一看乐了,“你也没睡?明天不用上班?”
宁宥往沙发坐下,两腿往沙发凳上一搁,几乎与简宏成一样地躺在沙发上。“顾不得上班了,明天还得接我妈出院。反正自打我公开宣称不竞争总工位置之后,只要我把自己的工作收拾干净,谁都不会来一句闲话,都忽然对我变得特别友好,我考不考勤无所谓啦。我弟现在的处境和你姐出手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也正打算找你。怎么办?”
简宏成听了信息量这么大的一段话,好生激动,两脚朝天一蹬,从沙发上弹起坐直了,“我也正为这些事睡不着。前面一个电话本来想告诉你我姐终于知道宁恕对她做了些什么,而且是雷厉风行地动手了。可是怕说了你害怕,我原本想悄悄处理了作罢。可我姐找人围了你妈家……”
简宏成详详细细地介绍宁家门口刚发生的事,宁宥坐不住了,也是盘着腿坐直了,仔仔细细地听。听着听着,握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只觉得这只手越来越费劲,抓不住手机,不得不换只手握手机。如此轮流三次,终于,简宏成讲完了事情经过。宁宥难得没耍花枪,还是直愣愣地三个字,“怎么办?”
简宏成一时回答不上来,“正在伤脑筋。要不,我出资请你们母子出国游学一阵子,或者干脆趁机坐移民监吧,等我把两边都摁住了,你再回来。只要不用顾虑你,我比较容易施展手脚。”
宁宥叹道:“我第一反应也是逃走,逃出国去。可泥人也有土性子,我怎么甘心。我不主动,我也在为长辈的过失担负罪责,可我不能总被追着打啊。问题是我如果反制,必然只能与我弟联手。可如果与我弟联手……”
简宏成没让宁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打断了道:“我懂。”
宁宥一时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懂。”
简宏成却肯定地道:“我懂。”
宁宥没坚持,岔开话题道:“我过段时间有个去美国进修的机会,我会带儿子一起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议。简宏成……”
简宏成一听见叫他,就条件反射似的,脆生生地立刻应了个“哎”。
宁宥一愣,纠结了会儿,吐了口长气,道:“还是你帮我解决吧。”
简宏成的脖子一下子伸长一倍,惊讶得结巴了起来,“我……我当……然,我保证,我保证。”
放下简宏成的电话,宁宥仿佛放下一头大心事,立刻一个大哈欠袭来,不用有人在耳边喊“倒也,倒也”,她很自觉地将手机一关,以最短路径窜入卧室,倒下睡觉。
简宏成却更睡不着了。
…
深夜,即使夜店门口也已门可罗雀,却因为一辆警车的到来变得欢腾。程可欣揉着双眼坐她的奥迪TT上,看宁恕东张西望地从这辆警车上跳下来,急匆匆窜上她的车。而两名警察则是直奔夜店里面而去。而且程可欣还看到,宁恕上了车后急急“嗨”了一声,依然是警惕地四周查看动静。她二话没说,先把车开了出去。“最近犯煞神了?”
宁恕叹了声气,“是,今晚被围堵,被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