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习一下呢?
皇帝调侃了凤临渊一下,也有些厌倦了,便随意赏赐了李元熙两兄弟一些财物。此外,他知道李元俊是太学生,于是稍微考究了他的学问,最后觉得李元俊才能颇为出众,也就再赐他一套文房四宝,让他在明年的春闱好好努力。见皇帝如此关心自己,李元俊又感激涕零了一番。两者均对此感到满意。李元熙则继续保持一贯的中庸之态,在众人中毫不显眼,皇帝的目光也就此一扫而过。
至于王行,他是此次事件中的主角之一,皇帝好好地安慰了他一番,赏赐了金银财物,因王行当年受伤无法参加秋闱会试,皇帝也即兴作了殿试,王行均对答如流。皇帝龙颜大悦,钦点了一个从六品文散官承务郎,特施恩让其吃正六品的俸禄。王行固辞不受。再三恳请放其外任还乡,并说等任期一满他便自绑回京任由圣上发落。
皇帝大怒,“你们这些人实在胆大包天,是认为朕不敢治你们的罪么?居然敢在大殿之前跟朕讨价还价?!”
李元熙心里叹了一声,不明白王行为何要自断后路。
“圣上息怒,请恕玉衡无状。玉衡事隔两年未与家人相见,玉衡只是想与家人一聚天伦罢了,一时情急,未敢冒犯圣颜,请圣上开恩。”
皇帝冷哼了一声,拂袖道:“既然归家心切,当年就不应该一气之下隐遁山林,置家人于不顾。朕顾念你年少无知,又亲人夭折,情状让人唏嘘,这次就暂且原谅你。不过君无戏言,朕的话既已出口断无更改之理。你且在京中安置,朕自有主张。”
王行叩拜谢恩,皇帝接着就对凤熠晨和刘敏之进行了赏赐,也不外乎是些财帛玉器和嘉许的话。值得一提的是,凤熠晨并没能够借此机会得到他所想要的朝中的重要职务,譬如进兵部之类的,皇帝也只是调派他到礼部去熟悉整个运作情况,让他好好历练一番。这让凤熠晨极度郁闷。
都赏赐完毕之后,皇帝却并没忘记还有一个周白马。这时他才让周白马上前一步。周白马依言,恭敬地走上前来磕头下拜。
“罪民周白马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这话的时候,周白马感到一阵屈辱,他长这么大了,还没试过朝着别人五体投地的,不要说皇帝了,连他的父母亲他也没这么做过。周白马压了压自己心头的不适,听得皇帝让他抬起头来,便微微抬起头,敛下眼中的厌恶情绪。
饶是如此,皇帝还能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久经血腥洗礼的戾气来。他收回目光,对凤临渊道:“你让他来见朕。是想干什么?”
“回禀皇上,临渊觉得他在剿灭献县山贼上出了一等的力,也该受一等的赏赐,咱不该独独落下他。故此让他戴罪面圣,还望皇上格外开恩,饶了他过往死罪,让他改过自新。”
皇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说的挺冠冕堂皇来着。你若是只想朕饶他死罪你会带他上来吗?对着朕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回话,再敢说些官面话就莫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李元熙听得愣了一愣,这皇帝的语气怎么跟凤临渊有些神似?都是这么的,嗯,这么的痞子气……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呐!
“启禀皇上,临渊就有话直说了。其实当初临渊招安的时候曾许诺过能保他参军的。俗话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但临渊却作不了这个主,惟有将他带至殿前,请皇上给他作主了。”
“参军?”皇帝奇怪地道,其实在场的人也有这样的疑问,此时听得皇帝问周白马,“你何解不求功名利禄,却要参军?”
周白马道:“罪民出卖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有愧,若再求功名利禄,他日到了黄泉必不能瞑目。倒不如挣个白手兴家的机会,为自己拼出一番天地。”
皇帝被他的豪言壮语所感,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一些,点点头道:“好,这个要求朕可以答应你。”至此,谁得的实惠最多,似乎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定论。
第七十八章、馊主意
上回吴金匠家的带着首饰图样过来,张婷借口身上不适没有到场,这回刘氏再叫了吴家的过来一趟,让她给张婷打造几副首饰。张婷觉着无聊,遂也应了。只是刘氏中道还当着她的面让人打造几对龙凤金镯,说是给元俊媳妇的,居然让她来挑选式样,气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见刘氏将自己当成了未来媳妇看待,张婷心里焦急。她身边两个丫鬟也是心腹,回到房里,张婷便前前后后地将事情交代了出来,让她二人给自己做个参谋。三个人合着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丫鬟抱琴道:“小姐,您还记得您答应过大少要给冯氏送东西吗?”
张婷愣了一愣,不以为意地道:“记得又怎么样?我之前不过是说说而已,哼,要我送东西给她除非天上下红雨……不过我现在是要你给我想办法呢,你说她干什么!想到她我就来气!”
“话不是这样说啊,小姐。”抱琴道。
张婷蹙眉问道:“难不成你的办法跟她有关?”
抱琴喜道:“小姐真聪明,的确与她有关。”
张婷睨了她一眼,道:“小妮子,现在不是叫你逢迎我的时候,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抱琴见她不是生气的样子,连忙开腔道:“要是奴婢说了什么让小姐生气的话,请小姐原谅则个。”
“都叫你别卖关子了,说罢,我不生气就是。要是你说的办法可行,我还重重有赏。”张婷不耐烦地说。
抱琴忙应了,说道:“是这样的小姐,照小姐的话推断,大少是对您有情意的,不过是碍于刘夫人的阻挠而不敢言明罢了。要是……嗯……这话有些羞人,不过说书人都是这么样说的——‘生米煮成熟饭’……额,要是能‘生米’那啥的,我看刘夫人也不能阻止了。小姐,这都是浑话,污了小姐的耳,实在是奴婢的罪过,小姐姑且听听就算了吧。”
张婷沉着脸嗯了一声,道:“以后这种话你最好还是少说。”抱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婷的表情,见她表情有些微妙,心下一哂。
“那这个跟冯氏又有什么关系?”张婷问。
“关系就大了。”抱琴怂恿着张婷,“现在大少被这冯氏迷得晕头转向,若要使生米煮成……还得让大少愿意才行吧。有冯氏在,恐怕很难成事。况且小姐嫁给了大少之后,冯氏必然就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不除去她怎么能让大少对小姐回心转意、一心一意呢?”
抱琴分析得明明白白,张婷觉得蒙在自己眼前的一层迷雾如今阔然开朗。其实她也早就对冯氏有些看法了,只是念头初起,还没有成气候,她一直不明白那种萦绕在心底阴暗的想法到底是咋一回事,只是不断地给冯君彦制造些小麻烦,以图纾解这种怨恨情绪。她压根就没有弄明白这个症结所在,以及要如何根治——尚未出阁的女子远远没有已婚妇人那么心狠手辣,因为她们还没有尝到过夺夫之恨。不过今日经抱琴这么一说,她忽然就懂了。除掉冯氏,是她排解烦忧嫉恨的唯一良方。
“那我要怎么做?”张婷问。
抱琴道:“趁着刘夫人还没有正式向老爷夫人定下小姐和表少爷的婚事,小姐应该尽可能的将大家的注意力往别处转移开去。然后想办法解决掉那个麻烦的冯氏。”
“解决她吗?要怎么解决?”
抱琴道:“让大少爷把她休了。我们可以这样做……”抱琴凑到张婷耳边小声地说出了她的办法。张婷听得直点头,双眼微微发亮。听罢微微收敛了一下笑容,瞪了抱琴一眼道:“你这什么馊主意啊,能行吗。”
抱琴盈盈一笑,“不试过又怎么知行不行得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