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装做苦无其事也一拱手:“啊,原来是白大哥,白大哥何时到的郡北?”
“我到此地已有十余日,冷兄弟是何时到的?对了,当日你不告而别,我为你担足心事,一路颇为记挂。”
白文山今日一身白衣,斯文有礼,比起被自己逼着穿上白色衣衫的长风更显贵气,谁能看得这样一副表皮下居然干着皮肉生意——当然不是他自己去卖,但总不会干净罢了。
红袖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小弟昨日才到的郡北,当日小弟有些急事要办,这个,没来得及与白大哥道别,实在是情非得已。对了,白大哥今日兴致真好,逛街嘛?”
分号的掌柜站在一旁还未回去,白文山看看掌柜,又笑吟吟地对她道:“原来冷兄弟与赵家商号相熟,这城中哪一样生意少得了赵家,冷兄弟说的来访友就是来商号吗?”
“当然不是,我是替人送封信给这里的掌柜,也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现在城北等着我呢。”
说完就想告辞,白文山非要问她住在哪里,说明日便要拜访她,无奈只得说出落脚处才得以离开。
回城北客栈的路上,红袖皱眉长吁短叹,不明白白文山为什么一见她就非得和她搭上关系不可,当初主动要她搭便车,同行的一段时间又格外照顾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热情了,自己不告而别,见了面不但没有追问原因,还跟没事人似地要再续上联系,难道自己长得很对他的眼?
白文山也正在想着红袖,他没再继续转下去,带着护卫回现下的住所,这是自己姨母家的园子,对红袖说来探亲倒也没假,查看业务也是真。今日无意碰上她后觉得多日来无所事事的日子到了头,目前能让他觉得有趣的事真是不多,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冷少言到底是什么人,终于知道她和赵家商号有关系,顺着查下去终会有结果,这个过程让他热血沸腾,成天对着青楼里纷乱的事务,一程不变的脂粉味、酒味让他厌烦,常常地会感到孤独和空虚。招来护卫吩咐下去,明一早就去拜访自己的冷兄弟。
回到客栈后,韵韵和七郎在客栈门口迎着,长风见她似有心事,便问她何事,红袖叹道:“我本来就够愁的了,回来看见你们几个就更愁了。”
三人不明所已,都瞪大眼看她。
红袖接着道:“刚才在街上遇到一个人,说熟不熟,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曾与他同行过几日,这人明天要来拜会与我,但他是个色中饿鬼,见男人泡男人,见女人泡女人,我和七郎倒还罢了,”伸手勾起韵韵的下巴,“韵韵,你看你这小模样,长得我见犹怜,真替你担心。”
韵韵害羞地低头,呐呐不成语调:“公子……”
红袖又看向长风:“长风,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虽然不明白泡的含意,大家也知道不是好词,长风冷然不语,红袖语重心长地交待他:“明天你一定不能把面具取下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清白啊!”
又神经质地道:“不,不,我们大家往何处去,红袖便道明要与好友长风一道前往高唐。
这话明显不太合理,白文山疑惑:“冷兄弟不是说要在这里谋生活吗?怎么又要往高唐去?”
红袖无法自圆其说,急中生智:“本来是要留在这里的,不料长风兄即日要出发去高唐谈生意,临时带上了我。”
“不知这位兄台是做什么生意的,家住郡北哪里?”
长风面无表情,根本没打算说话。
红袖忙替他解释:“我这位哥哥最是不爱说话,多有得罪了。”
白文山一笑:“没关系,只是你们现在就要走吗?”
“是啊是啊。”
“可否晚走半日,我在这边事已办完,也打算前往高唐,待我收拾行装后大家同路而行,岂不乐哉。”
哉你个头啊,当然不行了。
红袖为难地道:“这个不太好吧,长风兄为我已经耽误了一日,此时不走不行了。”
白文山不由惋惜,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精致钱袋,递给红袖,言道:“身外之物,望能对冷兄弟有所益助。”
红袖推辞不收,白文山不依,否则就要她留下等他,拉着她的手硬塞给她时,半日未放,红袖赶紧挣脱,拿了钱就告辞离去,长风早在一旁等得不耐,上马先行,红袖上了马车后直问韵韵要水,就着水囊洗了几遍手才松了口气。
七郎在前面赶车,忍不住问道:“公子,刚才那人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啊。”
“你懂什么,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