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对方看不见她,赵茯苓悄无声息转身。
正打算重新爬上墙头,谁料李京墨突然开了口:“姑娘可是有事?”
赵茯苓脚下一顿,片刻后转头道:“……你耳朵真好使。”
她特别发自真心的一句话,却叫刚煎完药出来的应齐听到,立刻变了脸色。
“放肆,你个……”
后面骂人的话,被李京墨拦住,“无碍,姑娘应当是在夸赞我。”
公子如玉,声调也是清雅温和。
赵茯苓立刻很真诚的点了头:“我确实是在夸你。”
应齐懒得掰扯,拧着眉头打量她这身脏兮兮的模样,直接冷声呵斥:“你闯入我们院子,有何目的?”
“我没闯。”赵茯苓解释,“我也没打算翻进来,可那墙头太滑了我没站得住,就不小心掉了下来。”
李京墨闻言,轻声低笑。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此时和着檐下滴水,如富有节奏的韵律,叫人心中仿似都轻快起来。
赵茯苓等他笑完才开口:“公子,你这侍卫昨日从我房顶上踩过,然后我的房,就塌了。”
李京墨的笑戛然而止。
应齐:“???”
赵茯苓神情严肃的强调:“那宫殿前天没塌,大前天没塌,过去几十年都没塌。可偏偏昨晚他踩过,就塌了。我来找他负责,不过分吧?”
李京墨略微迟疑:“不……”
应齐气得手中药碗都端不稳,也顾不上李京墨的告诫了,直接开始大骂粗话。
“你放屁!若是那鸟儿在你房檐上歇脚,你也要去找它负责不成?”
“那是自然。”赵茯苓微抬下巴,义正言辞,“冤有头债有主,谁造下的因,谁就来接这个果。可昨晚没有鸟儿歇脚,只有你踩了我殿上的瓦。”
应齐涨红了脸。
赵茯苓继续抢占道德高地:“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昨日为了追赶你,我也上房顶了。所以这责任咱们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
李京墨听到这里,总算是摸清了赵茯苓的意思。
他微微侧脸,很好脾气的问:“那姑娘是如何打算呢?我们主仆手头窘迫,的确拿不出什么银钱了。”
赵茯苓对上这种脾性温柔的人,向来狠不下心诳骗。
她立刻解释:“我不要钱,那修缮宫殿的材料我都托人弄来了,只劳烦公子的这位侍从,出点劳力。”
顿了顿,赵茯苓又试探道:“我可以管饭?”
应齐刚要骂出口的话,听到这句,立刻给使劲儿咽了回去。
方才因为恼怒而鼓起青筋的面庞,顷刻间就恢复如常。甚至,他还盯着赵茯苓,语气硬邦邦的讨价还价:“不能只管我一人的,我家主子的饭食,你也得管了。”
赵茯苓:“……也行啊。”
多一双筷子的事。
只不过,她怎么瞧着这侍卫眼里还有点小期待?
双方即刻达成协议,赵茯苓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上工,哦不,来干活?”
应齐瞪她一眼:“我家主子还没用早饭。”
赵茯苓看了眼他手中的药碗,明白过来。
“等着,我待会儿就给你们把早饭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