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祺尽职尽责的看着老板老板娘进入家门才转身离开。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
只剩阮欣和傅司砚两个人,空气似乎更安静了。
两人换好鞋,一前一后往里走,阮欣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怕他爬楼的时候走不稳摔到,发自内心的问道:“要我扶你吗?”
傅司砚没理她,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腰背挺直,坐姿端正,像是出席什么重要发布会坐在台上准备发言。
阮欣不解的问,“坐在这里干什么?到楼上去吧。”
傅司砚抬手脱下外套丢在一边,淡淡地说:“你先上去吧。”
他突然仰着头向后靠,半阖着眼,衬衣的领口开了三颗扣子,薄红的胸口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上下起伏,比平时严谨沉稳的样子多了抹不羁,有那么丝放荡公子哥的味道。
阮欣觉得他肯定是醉了,不然以他平日里保守老派的作风肯定不会这样。
她慢慢靠近他,想要扶他起来,手才碰上他的胳膊,他突然睁开眼,冷黑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她。
阮欣还保持半俯身的姿势,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阮欣率先说话打破沉静。
“上去洗完澡再睡吧,躺这里容易着凉。”
傅司砚看着她,喉结滚动,把她的手挥掉,“不用你管。”
阮欣愣了一下,当场沉了脸,扭头就走。
他以为她想管他啊,要不是因为有事求他,她才懒得搭理他,拽什么拽。
傅司砚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想到英冠会所里她急促抽出手的样子,下颌绷紧,抬手按了按眉心。
“傅司砚。”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阮欣突然又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站在他面前,叉腰指着他说:“傅司砚,你听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外面下雨了,这么晚了黄姨也不好过来,除了我,没人能照顾你,鉴于你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傅司砚没说话,掀起眼皮,平静又专注地看着她。
阮欣对上他这张英俊的脸,心里的气泄了大半,算了,她跟个醉鬼计较什么,醉鬼不都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晰别人来扶他,为了证明自己没喝多,嚷嚷着不让人扶吗?
而且酒喝多了会降智,看傅司砚这坐在客厅不愿意洗澡的架势,怕是只有三岁。
想到这里,阮欣语气放柔了些,“司砚,我们先上楼好不好。”
傅司砚眼睫微动,还是没说话,不过主动站了起来,迈开长腿往楼上走。
阮欣赶紧追上去,跟在他身后,伸开双臂,像个护花使者,唯恐他脚底打滑摔下来。
到了楼上,阮欣让傅司砚坐在沙发上,先去浴室给傅司砚放了热水,卧室里的浴室傅司砚很少用,他一般回房的时候阮欣都已经睡了,怕吵到她,都是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才回来。
放完水,又去衣帽间拿了条他的睡衣和毛巾,傅司砚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眼梢的红晕还没褪下去,阮欣突然想到喝了酒不能洗澡,犹豫道:“要不今天你别洗澡了吧。”她担心他会倒在浴室里。
傅司砚还是没说话,像哑巴一样接过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往浴室走。
阮欣跟在他身后,傅司砚走到浴室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眸中流转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离得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她茫然的看着他,好脾气的问,“怎么不进去了,又不想洗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