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你的招牌极品法宝,封禁我最蹩脚的幻法妖城,你却觉得很赚?”陆默像瞧蠢猪傻瓜般冷冷盯着天道宗的黄翔意,手指上缠绕着的庚金之力化为柔软剑气,正沸腾暴涨着。
这一手,赫然是著名的剑道境界——百炼钢成绕指柔!!!
唯有御剑极强的修剑者,才能一朝领悟剑道,获得将强硬剑罡转为柔性剑雨的方法,而在拥有这等手段后,剑光就将不再拘泥普通攻防,而是若迷蒙春雨般,弑杀敌人细无声。
“我的剑道,比我半吊子的幻法妖城要厉害得多,姑且吃我一剑。”陆默的剑光流转,直接便是一记咫尺天涯剑,斩向黄翔意的咽喉!
彼此间隔的十数米猝然消隐,陆默直直就从虚空中踏出,腿脚间荡漾着沛然道力,对照着黄翔意便是一剑封喉。
正中!
欢呼的沸腾正欲喧嚣,但黄翔意的疮疤却没有流出丝毫鲜血,反倒是化成一滩流沙。他的嘴角同样是噙着诡秘哂笑,嘲弄地看着陆默。
唰唰数剑将黄翔意的砂砾傀儡给彻底破碎,陆默警惕地盯紧擂台的地面,心想既然此人号称天生沙脉,定然能够化身黄沙,而擂台上既然皆是石板,那对土属性的他来说应该是如虎添翼才是。
“聚沙成塔,砂砾傀儡!”黄翔意突然在地底钻出,在四方角落里赫然有十堆砂砾忽然聚集,被他塑造成吐舌头、挠耳朵、振双臂等等诸般造型,皆都毫无生气地盯着陆默。
“雕虫小技。”陆默淡然冷笑,大衍剑光凝成无数剑罡,在天际翔舞,猝然便化为剑雨,将砂砾傀儡轻松碾碎。
只是其中仍然没有黄翔意的真身,倒是令陆默颇为费解。
“照如此说来,黄翔意应该是隐匿在地表下,未敢现身才是。只是他若一直用砂砾傀儡与我互拼道力……我毕竟只是初涉抱元境,他却是第六重天的高阶修士,论道力磅礴,他或然胜我十倍!绝不能被其搅乱。”陆默心里凛然,他现在倒是对天道宗的古怪门风略有领悟。
他们只求胜利,只要能为胜利服务的话,毋论是再难堪丑陋的招式,再阴险龌龊的伎俩,都统统能够施展。这是只将胜利当成信仰的门派,他们用这种特殊的传承维持着天道宗,竟然也能剑走偏锋地有所成就,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只靠这些砂砾傀儡就妄图将我击败?”陆默心中微动,忽然举起大衍神剑,心想你的道力固然磅礴,但终究有限,而我的大衍神剑里埋藏的庚金神脉却是无穷无限,若我能引得神剑的煌煌神威,砂砾傀儡便将被破。
他即刻将大衍插到地底,既然是土生金的五行相生,那只要大衍神剑与大地脉络相连,自然有源源不断的庚金能够抽提。
剑罡顺着陆默精神的牵引,赫然在剑刃上浮出,在陆默身边悬浮游荡着,形成圈圈剑光,向四周频频扩散。
躲藏在一枚砂砾里的黄翔意蹙紧眉头,只觉得那庚金剑圈在掠过自己皮肤时,仿佛有些飕飕的凉感,很是瘆人,如此看来只要剑势成型,就定然杀伤超强!
“但任你鲸鲨再狂狷,我只是小虾米,难道你能奈我何?”黄翔意对自己的一粒砂砾的藏匿之术极富信心,况且它曾助他渡过无数难关,纵然许多成名的灵海境修士都是无法奈何,否则在极重功利的天道宗里,他缘何会被甄选为内门首座?!
一拳能打死象的巨神,未必能一拳打死小小蚁贼,但蚁啃噬堤坝,却能招致万里沃土化汪洋泽国,如此便是小吃大的相克之法。
但黄翔意却逐渐愈来愈谨慎不安,因为陆默的剑罡圈子突然暴涨得遮天蔽日,竟然逐渐化为无数小剑,冲着擂台石板疯狂刺杀而下!
“可能你能藏匿大地中,但我却懒得理会你的道术,只要我掘地十米将所有泥沙统统碎为齑粉便是。那时你若再往下钻,就是逃出擂台范围,等同认输,而你若任凭我行动,恐怕擂台上再没半点砂砾,你的那些厉害道术,也就将等同废物!”陆默噙着淡淡笑容,直接就将他的阳谋全盘托出。
“好狡猾的贼子!”黄翔意的嗓音登时出现,无数砂砾傀儡疯狂涌现。
陆默的阳谋固然可恨,但他说得却对!现在的黄翔意的确是没有办法,毕竟双方是在擂台战,若擂台上砂砾被全数诛除,那他的所有道法都将失效。届时纵然是指间沙漏都没法维持,只能被徒劳判输,那甚至将是天道宗有史以来最耻辱的战败。
他哪里晓得,若真的要催动剑光将方圆半里的擂台下整整十米砂土尽数掘出,那耗费的道力绝非陆默此时能够负担,所以他的万全策略其实只是欺骗!为的就是逼黄翔意主动出击,不再蛰伏暗处,密谋偷袭。
黄翔意果然中计。他实在是被陆默的强悍剑术所震慑,觉得他必然有所隐藏,真实道力恐怕也是极高,否则缘何能精通如此众多的法术剑道?根本不合情理!
所以,他下意识地将陆默的真实道力止有锻体境圆满的消息,给彻底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