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还是与孤揣着明白装糊涂?”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听了这话,杨士奇心中瞬间一惊,面色中露出惊惧惶恐,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连忙回复道:
“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臣是真的不知,绝对没有半分欺瞒太子殿下。”
“还望殿下明示。”
“不知?”
朱高炽听了这话,平静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紧跟着一声冷哼,沉声道:
“今日尔去咱府邸,求见孤。”
“那时孤不在府中,尔巧遇太孙于府邸中,和太孙究竟说了些什么?”
“真以为孤不在府中,真以为孤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杨士奇啊杨士奇!”
“借咱家傻儿子的口,想要探咱的口风。”
“真以为整个大明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吗?”
“可知利用太孙,应当何等罪责?”
“还好意思说自己不知?”
“还敢在咱的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究竟是你太过于自大,还是咱太过于宠溺你,让你已经忘乎所以,忘记了君臣本份,忘记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此话一出。
直接把杨士奇给吓得魂不附体,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此间为何半夜再一两个时辰都天亮了,会被太子殿下的急召给从床榻上硬生生的给拉起来了。
同时见面的地方还不是太子府邸,亦或者说是别的任何地方,偏偏选在了锦衣卫诏狱,看着那幽深阴寒的长廊,以及长廊上不时随着微风摇曳闪烁的油灯。
感情说来说去,问题是出在这里啊!
惊的杨士奇唯一的感觉就是,今时今日稍有不慎,此地将会是自己后面一直待的地方。
当然此还是最为理想的结果,毕竟呆在这里,至少自己死不了,同时也不会连累自己的一家老小,倘若事情往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会造就什么样的结果,杨士奇心中那是完全没有底。
同时杨士奇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今日在太子府邸,太孙问自己的那些个言语,以及自己回答的那些个言语,心中不禁暗恨自己,为何就不知道慎重一点,为何就要在此事上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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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自己就将此前,太子殿下嘱咐自己,让自己别什么事情都给太孙言语,这个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下好了。
方才只顾着自己嘴巴痛快,结果现在自食恶果,简直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杨士奇怕是打死都不会过多言语,绝对不会口无遮拦的给朱瞻基说那样的话,同时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朱瞻基明明答应他好好的,此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会前去询问太子爷,结果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传到了太子殿下的耳朵里,至于说别人禀报。
打死杨士奇都不会相信,毕竟当初他与太孙朱瞻基相谈的时候,整个庭院中可是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朱瞻基为了安他的心,亦是直接屏退了所有的人,他亦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他才敢回答朱瞻基那个问题的。所以此间事情东窗事发的话,唯一的可能就只能够是朱瞻基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前去询问太子爷的原因和结果,最后导致眼下他被太子爷给拉到锦衣卫诏狱的真正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杨士奇的心中不禁怒骂,道:“竖子,不足与谋,简直是妥妥的猪队友。”
虽心中怒骂,愤怒不已,杨士奇却也不敢有任何表露和表态,不然的话此举不就是坐实了朱高炽所言,他故意窜说太孙朱瞻基套太子爷的口风吗?
随即,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杨士奇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颤抖着身子,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不不不不”
“太子殿下明鉴,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微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绝对没有想要利用太孙套太子殿下口风的意思。”
“此事微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