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心扉。
无以言喻。
“姑娘,别玩雨了,待会儿可要着凉。”
银柳略带嗔意的面庞和柔音,将宋枳软的思绪唤了回来。
这是跟随她长大的婢女,嫁给司马珞后,她将银柳留在了义母曲夫人身边伺候。
银柳这一声姑娘,让宋枳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已经重生了。
重生在了宋家覆灭的两个月后,姑母拼了半辈子攒下的圣宠,在血流成河的宋家里护下了一个她。
晏家和宋家老一辈就相识了,大房曲夫人同她娘更是闺中好友,不顾世人眼光,将她从声名狼藉的宋宅接进了晏家。
算起来,她在晏家已经待了一月多光景。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住纷乱的心绪,朝银柳牵唇笑了笑:“你灌个汤婆子怎么这么久?可是又同火鹤吵嘴了?”
火鹤也是宋枳软贴身婢女,性子活泼,易冲动,故而总和银柳扯皮。
银柳愣了下,还没适应自家姑娘这几日的性子转变。
自从宋家全族覆灭,宋枳软就变得不喜说话,更不喜与人亲近了,常一个人躲起来哭。
可这几日来,姑娘性子开朗多了,待她们这些下人更关心热络。
故而银柳还有些不适应。
“奴婢方才只是去前厅走了一圈。”
晏家几房子孙去拜见算命先生,却漏了宋枳软。
虽说是寄人篱下,可老夫人表面功夫做得也差了些。
银柳担心自家姑娘多想,这才瞒了下来,入屋后先帮宋枳软将手擦干,随即将汤婆子放她怀里。
“姑娘身子本来不好,别贪凉。”
宋枳软把玩了一会儿汤婆子,只觉雨丝从窗隙飙溅到颊边,银柳见了要探过来关窗。
女子率先起身,“我来吧。”
银柳见状收手,又想起一桩事来,有些兴奋,“对了姑娘,五公子要回来了,
我方才听前院的下人说,约莫午间就能到。”
窗牙儿倏地一下砸了下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银柳尖叫了声,连忙将宋枳软被窗牙儿压着的手拿出来。
细嫩白皙的手背已经微微泛红,不过多时,便会肿起来。
银柳慌道:“早说让奴婢关窗了,姑娘怎么这么不仔细,
瞧,都红成这样了,等会儿可得肿起来。”
手背上隐隐作痛,让宋枳软勉强回过神来,追问:“五公子?
你是说…晏骜川回来了?”
“对啊。”
银柳将热水里的帕子扭干,敷在宋枳软手背上,“姑娘幼时还和五公子一块玩过,
那时候您总追着他喊哥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