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小童,我恰好救的是白芷的儿子。”
“倚香苑有那么多的姑娘,白芷恰好是青黛最好的姐妹。”
“青黛姑娘死了之后,又是白芷取代了她花魁之位。”
“今日白芷若有似无地向我透露,她好像知道青黛姑娘死的隐情。”
“这么多的巧合串联起来,怕是有人精心安排布置。”
徐望月每多说一句,裴长意望向她的目光便更复杂一分。
她神色从容,随口说得每一句话,却恰好与他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他一直知她聪慧,今日却发现她还有另一面。
从容不迫,心思细腻,聪慧,有见地,悲天悯人……
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仿佛都不过分。
裴长意来接她,原本是想要提醒她小心提防白芷。
如今看来,他似乎不需要多言了。
徐望月感受到裴长意的目光,见他一直未曾开口,还以为自己多言了。
她抬眸看向他,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再度交汇。
一瞬,徐望月似乎能感受到裴长意心中所想。
他心中所想好像不必多说,她便能明白。
长安大街上两辆马车缓缓擦身而过,车轮与石板发出的声响在那一刻重叠。
帘子恰好随风而起,只是裴长远当下惦记着徐望月并未抬头,不然便会看见他所在意的女子,正坐在兄长身旁。
裴长远回到侯府,匆忙换了身衣服,便又驾着马车出发了。
马车在夜色下缓缓穿行,裴长远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方才太嫌弃红眠巷的环境,一时鬼迷心窍。
回到侯府便后悔了,他竟然把徐望月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
若是徐家的二姑娘出了事,嫂嫂和徐御史发难于他,他该如何是好?
待他赶回了白芷家,并未见到徐望月,心口一沉,仿佛有人端了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
狗娃已经睡着了,白芷走出门外阖上门,很是不解地看向裴长远,“二公子?刚才侯府已派了马车接二姑娘回去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侯府的马车?”裴长远脸上满是诧异,侯府有马车来,他怎么不知道?
听着白芷解释来人的模样,裴长远隐约听出来了,好像是裴钰。
那便是兄长派人来的。
裴长远松了口气,既是兄长派人来接徐望月,那她就不会出事。
既然徐望月已经回了侯府,他此刻又在外头,自然是不能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