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指的是倚香苑,裴长远面上的笑容一阵尴尬。
对上徐望月无辜天真的双眸,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二楼探出两个姑娘,笑着冲裴长远挥了挥手。
“二公子好久没来陪我们姐妹了,可是有了新欢?”
“瞧瞧,人家确实有了新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楼里的姑娘?”
……
听那两个姑娘打趣,裴长远抬眸,冷冷地朝她们望去一眼。
她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拿自己和徐望月相提并论?
倚香苑的姑娘个顶个的人精,见裴长远这样的神色,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正经了神色,给裴长远和徐望月赔了罪。
这样一来,裴长远自知瞒不住,他还未开口,就见徐望月眉眼疏淡,很是自然地开口,“原来这里就是倚香苑,二公子,可能带我进去看看?”
徐望月见裴长远很是吃惊的模样,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我与二公子开玩笑的。”
她转身,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日她能光明正大跟着裴长远走出侯府,已是迈出极大的一步。
倚香苑就在眼前,她能出来一次,便能出来第二次,一定能找到机会进去。
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
对面明月楼雅间,最好视野的天字雅房,可以将整个长安大街尽收眼底。
裴钰坐在窗口,几乎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撇了撇嘴,“世子爷,当真不管吗?”
“二公子太荒唐,这是要带二姑娘去什么地方?”
他们在这雅间里坐了许久。
徐望月和裴长远在书斋里买了什么,他们一清二楚。
那两个女子调笑的话语,他们也听得一字不差。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连裴钰听了都觉得烦躁。
他不知道,世子爷是如何还能坐得住的。
裴长意端坐在椅子上,凝思几瞬,指腹微动。
他自然不是不管。
而是欲擒故纵。
他想要弄明白徐望月究竟想做什么,若是不放开手脚,由得她去胡闹,她这般聪慧,怎么会出现破绽呢?
裴长意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凛冽光芒,令人心中一颤。
靠在窗边,望着徐望月远去的背影,裴长意眼眸骤然紧缩。
倚香苑……
裴长意细细玩味着这三个字,深潭般深沉的眸底,一股莫名的寒意隐隐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