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儿轻轻拍着身上的雨水,若不是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她还不准备上马车呢。
另一条道上,裴钰所驾马车,果真被一伙村民拦了下来。
他们看清马车上是空的,无功而返,脸上都透着失望。
裴钰嘴角微微掀起,此刻,裴长意和徐望月应当已经快回到侯府了。
他们确实快回到侯府,可马却停了下来。
披风已然湿透,裹在徐望月身上,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徐望月知道她的身体隐在披风底下,裴长意是看不清的。
可她一想到身上的那些布料,会一片一片地落下,越发低垂着眼眸,难掩心中慌乱。
裴长意停了马,徐望月缓缓转身望着他,“世子爷,我这个样子就算回了府,我……”
徐望月白皙的脸颊上沾着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水。
她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裴长意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内心像是挣扎着什么。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将她揽入怀中,却只握住了她的肩头。
她那有些单薄的肩膀正不断地颤抖,脖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地烫到了他心里。
“放心,有我在。”
裴长意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前方,可眼底却起了一丝波澜。
他抬手扬起了身上的斗篷,将眼前娇小颤抖的人儿紧紧裹入怀中,再顾不上男女大防。
雨势渐大,大到模糊了人的双眸。
侯府守卫只见一道金牌闪过,骏马从眼前掠过,只余裴长意光风霁月的背影。
方才马上,到底几人?
守卫们面面相觑,罢了,世子爷的金牌,他们总不会看错。
下一刻,又有一架马车进来,是裴钰。
裴长意书房里,青芜忙前忙后,煮了三大碗姜汤。
徐望月顾不上喝姜汤,先跟着青芜换下了身上衣衫。
时间紧张,青芜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
而徐望月换下的那套已经不算是衣服了,几乎是一块块破布。
青芜拿在手中,眸色渐渐沉下去。
她跟在赵氏身边,内宅之中,什么样腌臜的手段她都听闻过,却从未见过这样毁女子名节的手腕。
谁人不知,毁了一个女子的名节,比要她的性命还要狠毒。
世子妃夫人实在是……
“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西厢房中,裴钰忍不住喊了起来,“世子爷,今日还要忍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