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彩蝶进屋送茶的时候,见着余令站在桌前,手里还提着笔,惊喜地道:“姑娘你画画了啊!早知道我就不跑出去了,应该在屋里给你磨墨。”
&esp;&esp;“砚里本就有墨。”
&esp;&esp;“那我也应该侍奉左右……姑娘你画的真好。”
&esp;&esp;彩蝶凑到了桌前,眼睛发光地道。
&esp;&esp;“你看得懂?”
&esp;&esp;被余令一问,彩蝶转了转头,仔细地看了一遍放在桌上的画纸:“大伙都说我傻兮兮的,我看不懂姑娘的画正常的很。”
&esp;&esp;余令被她逗得发笑:“不,任谁都看不懂。”
&esp;&esp;“那姑娘看得懂吗?”
&esp;&esp;余令看着纸上勾勒的线条:“我的画我自然看得懂。”
&esp;&esp;“姑娘看得懂就好了。”
&esp;&esp;彩蝶小心翼翼地把画纸吹干,用镇纸压好:“姑娘今日也要出去走走吗?”
&esp;&esp;余令点头。
&esp;&esp;这几日,她每日都会出去走动,等到入夜热闹时回屋。
&esp;&esp;“昨日下了雨,林子里的竹椅都湿了。”彩蝶可惜地道,“不如去池边坐一坐?”
&esp;&esp;余令没什么意见。
&esp;&esp;水月楼的池叫月幽池,池边种了大片海棠,水面荡漾深粉花瓣,偶有柳枝掀起涟漪。
&esp;&esp;“这里到处都是半透的软纱?”
&esp;&esp;看着水榭围着的一层层绯色软纱,余令扭头问彩蝶道。
&esp;&esp;水月楼的屋子能没门扉的就不装门,全都是半透的纱,姹紫嫣红各色都有。
&esp;&esp;“这般漂亮吧,而且有些客人不知轻重,到处是纱也能让人听到个响,免得出了事我们都不晓得。”
&esp;&esp;两人一同坐在水榭里,余令看着水面,而彩蝶撑着脑袋打瞌睡。
&esp;&esp;有人把彩蝶叫走,余令依然坐在原处,直至面前被黑影遮住,余令汗毛竖立,抬眸却松开了口气。
&esp;&esp;来人穿着宝蓝色圆领袍子,一双桃花眼,面相三分风流,是谢沣,不是沈屺春。
&esp;&esp;“你以为是谁,吓成这个样子。”
&esp;&esp;谢沣语调轻松打趣,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余令的身份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这里也不是水月楼。
&esp;&esp;“我以为谢二哥你会过段日子才有机会见我一面。”
&esp;&esp;余令面色沉静,谢沣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沉稳了起来。
&esp;&esp;“你受苦了……我说的那些话恐怕传到你的耳中了吧?”
&esp;&esp;不是传而是亲耳听见,只不过那些话不是对她亲口说,她自然只会信一半。
&esp;&esp;余令摇了摇头:“谢二哥来是想对我说什么?”
&esp;&esp;“你瘦了。”
&esp;&esp;谢沣上下打量余令,目光痛惜,“我算是看着你跟长文一起长大,对我来说你就跟我妹妹无异,是我无能救不了你,任你被姓沈的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