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像是还没有清醒,喃声道:“春月姑娘?”
“是我。”春月轻快一笑,围绕着他走动,“公子不要春月,春月就只好请公子来此一趟了。”
男子咳嗽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动弹不得,他看了眼身上束缚的绳索,顿时挣扎起来,急问道:“春月姑娘,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那些人贩子的老巢,我当初就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呢,以后公子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了,这些人贩子都是些没人性的,他们一天只会给公子你两个馒头,让你吃不饱没有力气逃跑。”说到这里春月宛然一笑,“当然了,如果公子的家里肯为公子交出赎金,那公子就会没事了,若是不交的话,那些人贩子会给公子编个身世,对待公子就会像对待春月一样拉到奴隶场卖钱,这些都是他们的生财之道。”
她不急不缓的说着这些话,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如同这男子只是陌生人而不是今日才救下她的人一般,饶是在房顶看着的芙凌都不觉皱了眉,这女子好生无情!
男子似乎这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顿时怒道:“春月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又与那些人走在一起,在下与你并无冤仇,春月姑娘不知这里是个火坑么!”
春月摇头轻笑:“春月也很无奈呢,春月只是一个弱女子,公子不要春月相随,春月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倒不如听了那人贩子的建议挣得一笔大钱财从此高枕无忧。”
男子道:“我给春月姑娘的那些银票足够姑娘生活好几年之余了,在此期间姑娘可以买下一个好宅院,找个安生的好活计,春月姑娘被迫跟着人贩子半年之久,难道不想此后安稳过活么?”
春月只笑:“找个活计太累了,春月不会别的,春月别无选择。”
说话间柴房门被打开,却是在奴隶场打骂春月的秃头男子,刚进门,他便拍手叫好,“春月姑娘,我就说过你聪明,瞧瞧,有了春月姑娘帮忙,这位公子不就到我们这里做客了么?”
说着,又向男子道:“我是这里的头儿,大家都喊我刘大头,不知公子贵姓,家在何方?”
男子抿着嘴,怒瞪着他却不说话,他们这些人想打听好他家府邸然后勒索他的父母,他如何能让他们如意!
刘大头见惯了这种场面,只笑着道:“初次过来,公子定是还没适应这里,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公子身上的东西暂时就由我等保管了,等到公子家里人来消息时,我们也会一并还给公子。”
说着,眼神向着身旁一大汉示意,那大汉上前不顾男子挣扎在他身上翻找。
“咦,这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什么?”
大汉从男子怀中搜出一个颇为精致的小香囊,掏出来一看就见里面装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物什,道:“像是石头又像是玉佩,看着好生奇怪。”
闻言,刘大头道:“拿来我看看。”
芙凌目睹着屋内的一切,霎时一惊,那刘大头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就是她丢了的那块和风送得石头么?!
“快还给我,这东西是我今日捡来的,此物被人如此精心放置,定是十分看中,不是我物,定要归还,不要动它。”男子见状,急道。
刘大头大笑,“想不到公子您即使在如此状况之下心里太念着圣贤仁义,我等佩服啊,可是在我这里,最谈不上的便是仁义道德了,要不然公子您也不会来此做客啊。”说着看了眼春月,“你说是么,春月姑娘?”
春月冷笑一声,只道:“刘大头,还不赶快问清楚他的身家,啰嗦什么!”
“不急,他逃不过我的……”
刘大头话未说完,便忽见从屋顶之上闪现一个身影出来,待那身影站定,却是个女子。
“姑娘深夜到此,不知是谁?!”这人潜伏到此时才现身,他竟不知潜伏了多久,而且看似武艺不凡,刘大头顿时心中大为警惕!
“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说着芙凌指向刘大头手中的东西,“将那石头还我!”
刘大头眯眼,“姑娘好大的口气,这东西如今在我刘某人手中,便是我刘某人的了,姑娘一人在此,就那么自信今日走得出去,不怕有去无回么?!”
芙凌话不多说,忽然一个转身便旋到那男子身边,抽出短剑将绳索切断,那男子得以自由,忙对芙凌道:“多谢姑娘!”
见此,刘大头怒道:“我在此营生二十余年,还没有人能将我看中的人带出去,姑娘以为我此地是任意来去之地么?!”
说罢,一个眼神示意过去,就见十来个大汉向芙凌击去!
“姑娘小心!”男子忙道。
这些大汉靠得是蛮力,芙凌却使得是真正的武林招式,但他们人多力大,也只有这一优势罢了,芙凌身形轻巧应付起来并不吃力,要赢得他们并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她周旋其中,耐心与他们打斗,片刻后便有大汉支撑不住气喘兮兮;刘大头见此,狠狠踢了一脚累到在地的一汉子,怒喝一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给我站起来!”
眼看着芙凌越来越占优势,刘大头蓦地一咬牙,亲自迎了上去,“老子在此混了这么多年,今日会输给你一个小丫头不成,吃我一拳!”
他下手狠快,看得出有几分功夫的,然而要打到芙凌却并不是易事。
人贩子败局渐显,春月躲到墙角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