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夙一愣。
士兵又道:“听说这几天京城里头乱得紧,也有人说皇上遇刺濒危,在改立储君呢。”
钟夙有那么点明白了,追问道:“是谁要改立储君?”
“曲丞相啊,只有他三朝元老才有资格,朝中也有不少人附和的,兵部尚书也在列中。”士兵一盘一盘地将饭菜拿出来,摆放在桌上,嘿嘿笑道:“我说小子你倒是挺享福的,每天不用出操,只混在这里吃干饭。”
他说完,啧啧地叹声离开了。
钟夙扒着饭,食不知味。
再隔几日,钟夙夜晚忽听到军号声响,第二天起来时往帐窗外看去,营里就像空了似的,没见几个人影。这日子过了不久,军帐中终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钟夙看着花桔模样,只觉得几日不见,这姑娘更加俏丽了。
花桔见了钟夙,便是三拜,这三拜规规矩矩,钟夙诧异问道:“桔儿,这是做什么?”
花桔笑道:“娘娘不知,是天大的好消息。”
钟夙更是奇怪道:“什么好消息?”
花桔拉着钟夙坐上之前来的马车道:“娘娘,这次皇上真是英明睿智,一举端了曲骛,宫里那位被打入沉景宫啦。”
钟夙问道:“贵妃娘娘?”
花桔道:“哪还叫什么贵妃娘娘,现在她也是一位废妃啦。”
钟夙愣了愣,接着问道:“这就是好消息?”
花桔摇头道:“我说的好消息比这还要喜庆。”她神秘地笑,偷看钟夙丽容一眼道:“娘娘位分进了,现在是嫔位了。”
“……”
这个算是好消息?
钟夙没想到自己猜了许久的好消息原来就是一个“加官进爵”的嫔位。
花桔仍是高兴道:“皇上让人把仪羲园全部翻新了一遍,娘娘从美人进到嫔位,这是天大的宠幸啊。”
钟夙默不作声。自他与花桔在一起,这位宫女便把宠幸二字时不时的拿出来提。
两人说话间已至禁宫,钟夙换乘辇,往仪羲园方向去了。他刚踏进仪羲园门槛,便看到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对着仪羲园的门口,椅边还放着茶几,那人老神在在,泯了口手中茶杯,抬眸冲他笑。
笑容明净,不像作伪,仿佛在那等了许久,等到这一刻,便递过来一个预备很久的微笑。
钟夙皱眉,也不知干嘛,知道身后花桔急了,悄悄捅了捅他的腰身,他方才慢慢地走上前去。
“怎么,看到朕不高兴?”皇帝的手拿着盏,磕着茶盏边缘。
钟夙想了想道:“没,只是意外。”
“哦?”皇帝好奇道,“如何意外?”
钟夙实言道:“钟夙记得皇上这时一般都躺在床上批着折子。”
“……”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皇帝听罢,笑道:“若是如此,朕可以每天都来陪小夙。”
钟夙道:“皇上之宠,钟夙怕无福消受。”
皇帝笑容略是一僵,但随后仍是绽开道:“无妨,消受是小夙的事,朕只要宠你就是。”
钟夙哽了下,这人怎生如此这般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