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说他是不会对波兰仑动手的……但在我看来,恰恰相反。”
“只有他,也只会是他,会将多年的屈辱和荣耀的玷污,化作利刃刺穿所谓恩主的胸膛!”
“如今恩主已死,他必要想方设法讨好教会,于是便将刀锋对准恩主之子的胸膛。”
“我虽承认,此刻教会和皇帝陛下之间的关系或许不是那么好……”
“但克劳德!”
诺德尔声如震雷:
“犯下此等谋逆之罪,以暗信期我送你重回中枢,是愚昧荒唐之举!”
“尔等罪行,已然在烈火的照耀下昭然若揭!”
艾萨克的眉头微微皱起。
直到身后的衣角被幼女拉了一拉。
“贵族和教会之间的矛盾……是确有此种可能的。”
“波拉伯爵虽然战功赫赫,但为人乖戾,对教会之傲然和不屑,算是颇负盛名。”
“克劳德在他手里真说过的多好,大概不见得。”
这一点艾萨克并不质疑,毕竟伯爵是能在自家房子里送活人给死灵法师当试验品的人。
绝对谈不上好人的类型。
但即便如此……
“诺德尔大人的推理言辞凿凿,似无痛点在此。”
“但,证据呢?”
诺德尔一愣:
“我这信不就是证据?”
“不,这只是动机的缘由而已。”
艾萨克依旧平静:
“你对他背景的描述,的确补全了他施以犯罪的因果关系。”
“但这又如何解释他在案发现场所留下的伪装痕迹呢?”
“那必然是他心中有鬼,为了祸水东引……”
“然后就做出那般拙劣可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伪装?”
“呐呐,艾萨克卿,我其实没看出……”
看着艾萨克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巴德利瞬间闭嘴。
“呵,既然已经犯下如此重案,他必然心有惶恐,试问有多少人能在慌神之余把事事办的稳妥?”
艾萨克淡然一笑: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波兰仑只是重伤,却没死,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