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祖见堵胤锡脸色不变,威势自溢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胆怵的。
几百年来的崇文抑武,已然深入骨髓了。
但他也不得不这样做,实在是幕府以及手下们催的急。
更何况,局势也日趋紧张,何腾蛟留在贵州,如果再次招兵买马,可就不好对付了。
不过,他在湖南地区,幕府最近流传开来的称呼,不仅仅是剿匪和镇守地方那么简单,更是含有监控的意思。
这下,他胆子又大了许多。
“幕府的指令,我自然明白。”
堵胤锡好笑的看了一眼李继祖,他这样子来逼宫,姑且说是逼宫,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粮草倒是不急,长沙、衡阳等地这几日转运了不少,襄阳也拨下十万石粮食,过两日就到了。”
这番话,让李继祖轻松不少,对于眼前这位总粮运长颇为满意。
待在长沙府近一年,对于这位堵知府,他倒是敬佩的紧,干事实,为百姓,而且还清廉正直,这在官场上很少见。
这也是他底气不足的原因之一。
好官太少了。
堵胤锡自然不晓得其心思,微微蹙眉:
“朝廷前番莽撞出兵,以为西贼不过是落水狗,捡了个便宜,谁知跌了大跟头,咱们要引以为戒。”
“粮食不缺,但怎么运去云贵,却难题,李统制,你可有法子?”
听到这,李继祖越听越难。
幕府以及地方的粮食,凑在一起约二十万石,但运送到贵州,能剩个五万石就算好了。
崎岖的山路,破损的官道,裁撤的驿站,让这场运粮成为了难题。
没有粮食,大军就是无根之萍,长久不得。
李继祖挠了挠头,无奈道:“没得办法,该弄的还算得弄。”
堵胤锡笑了笑,最后说道:“幕府的指令肯定得弄。”
说到这里,他一脸自信道:“因地制宜嘛!”
“其实,在云贵地区,盛产一种矮马,肩高不过三尺五寸,但却饱受马队的喜爱,经常让其驼运粮食,行走在山路之间。”
“我这些时日,就是在征调矮马,等数目够了,就可以出兵了。”
听到这,李继祖大喜:“还须多少时日?儿郎们已经饥渴难耐,都想早点喝上贵州之水。”
“最多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