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一顿忙活,服侍徐知诰脱外衣洗脸净手,又上了茶点,然后放好绣枕铺上锦被,才鱼贯退出去。
她一瞅见她儒雅清逸气度高华的夫婿就想起亵渎这个词,十分的抹不开脸,可是徐知诰却仿佛忘了那晚的事,绝口不提,待她也没什么变化,她才自在了些。
她絮絮的说着,白氏要把中馈交出,但她觉着她不该接,就没答碴,还有她也想效仿任明行,把她陪嫁中在麻城的宅子卖掉,在江都城内再买个店铺,也好多些收益,再有就是白氏的远房表妹携着子女远道而探亲,这两天就要到了,她想这见面礼要不轻不重才好。
徐知诰坐着啜饮清茶,一直安静的听着,偶尔恩上一声,直到听说她要把被禁足的周姨娘放出来才打断了她,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这前面做的事都尚可,难得她还能为那些事操心,可这放人的事就不象她的行事了。
”你别后悔。“
徐知诰也没多说,但这后悔二字,任桃华却难免多想了,莫不是这周姨娘的魅力很大,她夫婿怕自个难以自制,才冒出这样一句,于是她就真的有点后悔,赶紧又加了一句。
“你既不喜她,就打发了出去,省得耽误了人家。”
徐知诰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眸光虽没什么太重的责备,可她还是羞愧了,她本来呢,就是感念那辛奶娘,在她离去时能把景迁看顾得那么好,结果和她一席话,却让她惊觉自已太不食烟火了,简直是不识人间疾苦,这些日子亲眼目睹徐知诰有多忙碌辛苦,就良心发现,有点心疼,她不做个贤内助,也该改变一些。
“你随便吧。”
听徐知诰浑不在意的扔出这样一句来,她才小心翼翼把心放回肚子里,深觉自个真不是装贤良的料,又漏兜了。
等到上床安歇时,她脱了外衣,才发现芙蓉帐子高悬,烛光明耀,见徐知诰也只脱剩了里衣,不好再喊丫头,便欲下地去吹灯放帐,却被徐知诰拉住,一把将她搂到怀里亲她。
两人的舌头咂在一起反复缠绵,她被亲得晕乎乎脑筋不大清楚,也忘掉吹灯的事,只是灵台尚存一线清明,按捺住波澜起伏的情潮,任他摆布。
她的里衣落铺,乘着烛光月色,徐知诰低首见她一身的吹弹可破的细嫩,犹如米分搓雪捏般的剔透,虽是紧闭双目,一张脸却是眉梢横艳米分腮透晕,丽色生春风流宛转,只觉身下暴怒昂扬,忍无可忍,解带,跪下来分花入巷。
他反复几次后,才被她整个容受,听她娇滴滴的哼了声,张开雪白藉臂环住他,便缓缓尝试着动弹,不久之后,女人的细微申吟声逐渐变成了百转千回的娇啼。
“宝宝,轻点声。”徐知诰低沉微喘的声音里藏着深深的笑意。
关键是她明天又要觉得没脸见人了。
任桃华却恍若不觉,他只好伸手去掩她的唇,却被她张樱口含住手指头,贝齿轻咬莲舌舔动着,他低咒了声,这是要逼疯他吗?
那晚的情景浮现在他眼前,他贞静腼腆的新妇,强势的扑倒了他,虽然仅有一次,整个过程端庄荡然无存,他有点惊讶,可是他也是无比受用,十分得趣,一回想起她那柳腰缓摆的妖冶模样,不由得骨头酥麻,心头火起。
她已是星眸半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上人,她爱极了他,却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觉得完全得拥有了他,她这时才是他的全天下,没人瓜分,虽然此时他已经失控,有些不知轻重的乱送,弄得她有点痛,可是那翻江倒海的颠倒快活还是要超过痛楚许多。
徐知诰终于把一身充沛精力尽入腹地的时侯,她已觉得亏得厉害,香汗淋漓却也没顾得清洗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才赶紧去洗了澡,她发现她远比她想象中要干净得多,大约是徐知诰昨晚睡前给她擦拭清理过了。
金陵城,徐府。
“你养的好儿子。”
李氏望着徐温怒气冲冲的背影,抿了抿头发,这十多年来,从未见他对她发过这样大的脾气,难道他已经无法掌控徐知诰了吗?
她膝下无子,徐知诰就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她清楚徐温的其它几个儿子有多恨她,如果没有她的枕头风,也许徐温并不会一再容忍徐知诰的成长,不过是为了给她下半辈子一个依靠。
她心中清楚,在徐知训死后,徐温用徐知诰只是权宜,可是徐知诰一再坐大,并且不断的压制着最有希望接掌权力的徐知询,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这次鼓动百姓整什么万民书的,要官爵是假,还要兵权才是真。
其实不只徐温,她对徐知诰也有诸多不满,她赐了一个得意的丫头给他,按说他便是不喜,看在她的面子上,都该欣然受之,可是吉祥捎来的信儿,说别说破瓜了,连个眼光都不看她一下,这不是打她这个养母的脸吗?
她心中又气又恨,她从小看大的孩子,那是多温厚谨孝的,怎么一下子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呢,她还有必要再继续维护他下去吗?
她捂着胸口,这气痛的毛病,一生气就犯,便吩咐丫头去请崔大夫。
那崔大夫赶来给她号了脉,之后却良久不语,半晌才让她屏退左右。
她还以为她得了重症,挥手遣退下人,才道,“崔大夫有话尽管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