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LB对面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庄夏棠,怀疑自己的耳朵。陆擎瞬间环顾四周,不敢掉以轻心的观察着周围所有的暴露在外的目标点位。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阮鸣卉的真正身份,只有魏良鹏知道,所以心想,景东洋的女儿不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吗,谁敢动她?这么一来,他对这番话不肯轻易相信。直说:“轻轻,别信她,这个女人不是第一天对我身边的人动手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心狠手辣到劫持你来威胁我的地步。”
阮鸣卉看向魏良鹏,震惊他对自己居然排斥到这种地步。那也好,自己不用太多顾虑,反正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肮脏如泥,那自己就不用太多忍耐。现在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就没有退路了,她想任性一次。“魏子,如果今天只有我和庄轻轻两人,能活一个,你要她还是要我?”
魏良鹏对阮鸣卉在感情上已经没有任何耐心,自己的容忍度也濒临崩裂。他静静地看着人说:“不选你,你就要杀人是吧,那你动手,我跟庄轻轻一起死,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庄老师你看,魏良鹏能为你去死呢,你就真的不要他吗?”
阮鸣卉手心都在抖着。“魏良鹏!”
庄夏棠没想到他在这样的关头上还去强刺激着阮鸣卉,是疯了吗?比所有人都紧张的陆擎直接用枪托一下砸在魏良鹏的头上,“给老子闭嘴,还嫌不够麻烦?”
陆擎早就耐心告罄,要是真如庄夏棠所说,外面还有人对着阮鸣卉有威胁,那庄轻轻在她手里多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说什么废话,把条件拿出来说清楚,你,怎么样才肯放人?要我把魏良鹏给你绑了送你家里?”
陆擎打的那一下子,直接把魏良鹏额头砸了一豁口出来,鲜血顺着伤口留下来,滴落在眼睫上。魏良鹏甩了甩头,一抹才算清明,只是脸上看着乍然恐怖,血糊一片。可抬头下一刻,还是想着庄轻轻。“卉卉,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她。”
阮鸣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原来,她还是喜欢的。就算魏良鹏已经这么伤她的心,这一瞬,还是心疼的。她拽着庄轻轻的肩,刀口看着就要往下两寸入肉。朝陆擎说:“放开魏子,你再伤害他,我就动你的女人了。”
“好,”陆擎松了一下对魏良鹏的钳制,“都冷静点,你快说,怎么才能放人!”
庄夏棠安抚阮鸣卉:“人活一世,怎么就一定要男人喜欢呢,女人应该丰盛如花,也能跟男人一争天下,别这么委屈自己。”
身后的女人有些啜泣的气息出现,一时不注意,握刀的手已经有些僵硬地往里偏了偏,雪白的皮肤上就破了皮。魏良鹏和陆擎同时惊呼一声。陆擎连声喝道:“你搞没搞错,好好看看庄轻轻他妈是谁的女人,叽叽歪歪地闹个球!”
“陆叔叔,你别急,我真的没事儿,不信你看!”
庄夏棠试图将自己的脖子往刀口上撞,阮鸣卉果然下一秒慌张后退。其实阮鸣卉早就感觉自己是强弩之末了,巨大的无力感让她不再纠缠下去。昨天从家里逃出来,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再见一见魏子。现在,她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不是吗?只是见到了,又有了更多贪心,想要他的怜悯也好,关心也罢,总之,想要他心里有她。见了他,欲望越多,越是失望。单向感情的苍白,在此刻也已经彻底被人踩踏,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她闭着眼睛,将哽咽声吞了下去:“制毒室在我家别墅地下室,昨晚凌晨四点,他们准备转移逃往国外,因为他们临时起意要杀我,却被我反杀,景东洋跑了,其余的四人都被我杀了。”
阮鸣卉强撑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说:“他们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们了。”
魏良鹏突然发现阮鸣卉是在掀家底,他眉头皱得很深。“为什么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保护你。”
“魏子,我们都是化学系的同学,你第一时间知道我的身份时,怎么就没有怀疑过我呢?”
魏良鹏一愣,看着阮鸣卉灵动的双眼和娃娃脸上可爱的小酒窝,谁能把她往这方面想?也不在意对方的眼神了,阮鸣卉继续说:“景东洋离不开我,不是因为我是她女儿,而是因为制度这行我天生就有灵气,每一次新品都能得到客户的喜欢。”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平淡的语气变得滑稽起来。“现在景东洋其实早就大势已去,他身边养了一个人,叫秦占辉,野心很大,早就在一年前完全架空景东洋的所有渠道和权力,还反身把景东洋作为金字招牌,在地下市场混得风生水起。”
虽说陆擎早就知道,但是亲耳听到毒枭说出口,还是不免心中一颤。庄夏棠也听过秦占辉的名字,这不是陆擎当年的战友吗?甚至陆擎还为这个叫秦占辉的战友背锅离开部队,怎么~看向陆擎,庄夏棠心里揪紧着,为此叹息。阮鸣卉轻笑了一声:“以为自己养了一条听话的狗,结果反咬一口,疼得要落荒而逃。”
庄夏棠大气不敢喘,只能感觉到阮鸣卉身后越来越急的气息。她撑不了多久了。外面武警竭尽待命,将所有听到的有用信息全部迅速传播了出去。上级警力很快派出支援,盘查周围潜在危机,特警更将整栋楼包围得密不透风。面前的女人既然已经坦白从宽,那就没必要再挟持着庄轻轻。陆擎朝她喊:“贩毒的事情被威胁利用,还有转换余地,现在放开轻轻,去警察局自首吧。”
阮鸣卉摇摇头:“等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就放了她。”
“你把人当肉盾,还大义凛然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天大的好事?”
陆擎淬了一口,气得咬牙切齿。魏良鹏只好跟着催促:“那你要说什么就快说~”“景东洋一直想在帝都找个靠山留下来,接触了不少人,但始终没有合适的。但是秦占辉做到了,所以才能一举得到全方位支持架空我父亲。”
“我原本想告诉魏子你一个人,谁是那个保护伞。”
魏良鹏隐隐感觉不妙。阮鸣卉却口吻一转:“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来告诉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