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庄夏棠趴在陆擎的办公室沙发上睡得不亦乐乎。最近过得太罪恶,觉都睡不够。她眯着眼睛看陆擎,这个人就像不会睡觉似的,晚上折腾自己到大半夜,白天还能精神奕奕的处理工作。以后要谁说陆擎老,她一定跟谁急。红木桌后面的男人对着这几天纵情声色耽误的文件非常有耐心地一一批复。时不时看她一眼,每天见她想睡了就起身抱她去后面的休息室睡,见她无聊了就拿着杂志给她翻。甚至还夸张地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给她按了张桌子画画。庄夏棠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黏糊得像新婚夫妻。她被陆擎抱去休息室的时候,拉扯着陆擎的衣领说:“我这么粘着你,让人看笑话了。”
陆擎不懂情趣:“这里没人,谁看到了?”
“哎,行吧,没人看到我就任你为所欲为了。”
陆擎放下她,坐在床边看她乖顺的样子,心里很是熨帖。抚摸着她的额头说:“白天别勾我,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要是又勾着我犯错误,下午就没精神,脑子里全是你,这公司还怎么弄?”
他还是老把他们两的事情说成犯错误,让庄夏棠笑他老土。一觉睡起来,才认真看清这间休息室的布置,除了简单必须品的陈设之外,放水杯的床头柜是上锁的。但钥匙就插在上面,有恃无恐,想是陆擎的办公室,谁敢放肆随便进来。好奇心驱使下,庄夏棠打开抽屉,以为会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结果,是一张U盘和一部十年前流行的翻盖手机,两样东西下面却压着一个信封。U盘看不了,手机却还有电,那个信封一捏,像是一叠照片的模样。庄夏棠有种看到男友秘密的慌张,但好奇心驱使下,她拿出来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照片每一张都是赤身女人,或荒诞淫乱的,或卑微祈求的。庄夏棠抖着手拿出手机打开,几乎没有什么通信信息,就在照片视频一览,就看到了不同的视频。画质不好,但能清晰可见画面中女人的面孔。女人的头像十分清晰,庄夏棠可是到死都记得这个女人的脸——李欣瑶!就是她害得自己被秦占辉绑走,被欺辱被报复,让秦占辉口口声声说熬人的报复成功了。自己的死磨的陆擎二十几年孤单,要不是失忆,庄夏棠都不敢想他会怎么度过这漫漫岁月。似乎听到房内的动静,陆擎开门进来就看到了庄夏棠拿着手机发呆的样子。他进门眉头微蹙:“看到了什么?”
其实不打算瞒着,只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被庄夏棠看到了。只因为怕她误会和照片女人的关系。庄夏棠看到陆擎的一瞬间先是像小孩做作业却被抓在偷看漫画书的样子,把手机往身后一藏。而后红了脸说:“我,我就是好奇看看。”
陆擎坐在床边把人身后的手机拿在手里,关掉手机重新放回抽屉里。看着庄夏棠的眼睛说:“你想问什么就问,既然在一起,我也不对你遮掩。”
“陆叔叔,你为什么这么对她?是为了报复?所以李欣瑶现在怎么样呢?”
陆擎看着庄夏棠对整件事已经有了了解,叹一口气:“卢蝶还真是什么都不瞒你。”
他说:“这些事情是我失忆之前做的混蛋事,应该是恨李欣瑶做出的背叛,让庄轻轻死于病痛。”
不想在这仄逼的空间说这些,他带着庄夏棠走出房间,到沙发上坐下。陆擎并不隐瞒:“我能大致记得事情发生的缘由,我没有逼迫李欣瑶为公司做什么事,可她就是要讨好我,不惜牺牲色相让太擎在帝都站稳脚跟。”
“我没有逼她,只是给她设计了个陷进,诱饵是我。”
“我并不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愧疚,反而会时常反思不该给李欣瑶有一丝反抗的时机,让她逃出我的掌控。”
庄夏棠回忆起那些照片里的各色男人,她心惊胆战的同时,又有对同样作为女人的难过。她说:“这些照片,其实你没有发出去是吧?”
陆擎点点头:“等李欣瑶反应过来我只是利用她玩的时候,她勾引了我弟弟陆以岸,同样拍了不少不雅照片,甚至手段下作,逼着陆以岸抛妻弃子跟他结婚。”
“陆以岸那段时间像疯了一样对她着迷,不仅听她的话,甚至,连公司隐秘都对她知无不言,最后用来反击想要整垮公司报复我。”
他揉着自己指骨关节:“陆以岸的老婆是柳先生的朱砂痣,李欣瑶害得人妻离子散之后,还逼得其老婆得了抑郁症,自杀了,陆毅被柳先生绑回家亲眼见到了妻子的尸体才真正醒悟过来。”
“但已经太晚了,现在以岸过得不太好,儿子恨他,柳先生这个朋友也没了,过得跟孤家寡人一样,我精心供养的弟弟就这么消沉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那时候的李欣瑶曾经有多爱陆擎,怕是就有多恨陆擎。像毒瘾一样拿捏着陆以岸,就像在陆擎手腕上牵了根绳子,让他掣肘不能妄动。这给了李欣瑶和陆擎平等对话的契机。“其实对我来说,李欣瑶的命运悲剧是我一手造成的,看到她跪在那些人的面前求饶,她就已经得到足够的惩罚了,没想过把照片再公布出去,谁知道她的歪心思太多,再把主意打到陆以岸身上。”
庄夏棠淡淡一笑:“我原本,原本还觉得你有些过分。”
“人在一个贪字上下不来,自然心就堕落了,活该她不该贪别人的丈夫,所以我拿着照片扔到李欣瑶脸上,她才真正放过我身边的人。”
看到庄夏棠眉头紧蹙,陆擎有些不安地说:“是不是觉得我也手段下作?”
庄夏棠先是摇摇头,后又点头,不知怎么表达这样复杂的情感。她还记得陆擎抱着庄轻轻说自己好恨时候的样子,那种无力回天的无力感,那种英雄落魄的失落尽让心疼。她只能转身抱住陆擎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说:“陆叔叔,你现在解恨了吗?”
解恨了吗?庄夏棠郑重的看着陆叔叔一字一句地吐出:“她还妄想伤害你,恨上加恨,不得原谅。”
摸着陆擎那眉尾的疤痕,经年累月,已经变成了陆擎的标记:“好,要是这段荆棘路必须要趟,你别忘了我永远跟你站在一起。”
她不哭不闹,不为庄轻轻吃醋,不跟他计较爱意恨恶,说她永远在他身边。这样甜言蜜语像是一道巨大的抚慰,让他在不安中彻底安稳下来。最后拉着庄夏棠说:“这件事后,我会去庄家提亲。”
“现在不行吗?我随身带着户口本呢。”
陆擎笑了两声,就被门口敲门声打扰了。郭浩不顾礼节,冲进陆擎的办公室就说:“陆总,楚威在今天早上对外辞任公司法人和一切行政权位,两分钟前的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擎沉默两秒,问:“打听打听李欣瑶的情况,郭浩,你亲自去。”
“知道了!”
郭浩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辞任职务,那就不是明面上跟陆擎斗,怕是楚威要来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