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V%?5庄夏棠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凑了凑,凑了两百块钱。他们五个人下了顿牦牛肉火锅馆子,吃着热辣辣的汤锅。卢蝶的感冒都好多了似的,问庄夏棠:“你到底叫庄轻轻,还是叫夏棠?”
“都是我,没骗你们,我妈喜欢海棠,本该春天生我的,结果活生生拖到了夏天,我爸说夏天海棠树也繁茂,就取了庄夏棠。”
魏良鹏这时候抬起眼皮看过来:“又特么张口就来,你不是八月底的生日吗,怎么拖才能从春天拖到这夏天?你哪吒啊?”
他是最不喜欢庄夏棠骗人,都快免疫了都。庄夏棠翻了个白眼:“年龄都能改,月份也能改的呀。”
卢蝶琢磨了一下,叼了口牛肉在嘴里说:“这缘分真巧,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
“是吧是吧,海棠最好看了。”
庄夏棠外头看卢蝶,笑得可乖巧了。庄国典也是知道卢蝶喜欢海棠,问:“那怎么又改成轻轻这名字?”
庄夏棠不经意地回说:“可能是迷信,觉得取名轻巧贱一点,好养活吧,我小时候身体不好。”
吃的热闹,庄夏棠发现老爸坐在老妈身边时候特别不懂该怎么主动。她侧身问魏良鹏:“你怎么把他俩凑一块儿带来了?你也给他俩制造机会呢?那个秦月呢?”
“本来只找了卢蝶和林晓,恰巧那天庄国典听到了,知道林晓去不了,就死活要跟着,秦月什么的,老子没问也不关心。”
“魏良鹏,你说他俩配吗?”
魏良鹏看了过去,又瞧瞧庄夏棠:“你认真要凑他俩?”
“当然!”
“那悬乎。”
“为什么?”
“利益呗,你别看庄国典人前斯文,背地里脑子鬼精呢,生意上的事情,他似乎挺豁得出去,包括婚姻。”
庄夏棠就此陷入了沉默,但也想一想老爸,他这么喜欢老妈,使八百个心眼也一定不会放过。刘斐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卢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见不惯有人冷场。她朝刘斐招呼:“这位刘医生,能不能别一直瞪着眼睛啊,本来一双眼还挺漂亮的,一瞪就跟探照灯似的。”
庄夏棠一下笑起来,魏良鹏也觉得越看越像。刘斐不在意,拿起筷子涮牛肉说:“必须得是探照灯,不然怎么做手术?”
一下看出这是个不怕被打趣的,就来了兴趣,嘴里突突地往外冒话。庄国典不高兴了,卢蝶说这个男人的眼睛好看。他默默放下筷子,在桌子底下捏指头。能懂老爸心思的只有庄夏棠,她从背后拿筷子戳了戳老爸说:“她没心没肺的你生什么气,给她挑个菜。”
卢蝶碗里突然就被塞满了菜和肉。庄夏棠看了看老爸,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追到老妈的,按理说,老爸这么会管理公司的,怎么会——笨?刚和刘斐探讨完人骨之美的卢蝶低头一拿筷子,就看到已经堆成小山翻不动的菜碗。她瞧了眼庄国典正夹着一块豆腐过来的筷子,这小山还能接?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低头张嘴,含住了那块豆腐。庄国典顿时手抖,口干,四肢无力。“阿噗!”
热豆腐烫嘴,卢蝶仍旧照顾形象不敢乱吐,见着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就吐到了那人手心里。再抬头,对上了庄国典红到脖子的脸。他切实地害羞了,这点呼之欲出藏了近20年的喜欢露陷了。卢蝶伸出舌头把嘴唇上的涎水卷了进去,庄国典愣着,更惊慌地把手缩回。埋着头不敢看人,却又用另一只手抽了张纸,在卢蝶嘴上擦了擦。庄夏棠看着两人互动,心里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她忍不住转头使劲掐了一把魏良鹏。魏良鹏大叫一声跳起来,“庄轻轻,你干嘛!”
庄夏棠说:“我磕到了~”“磕,磕到哪儿了?脚?手?没见你动啊?哪儿痛?”
魏良鹏不顾自己手膀子痛,又过来抓着庄夏棠的手脚检查。刘斐就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这个探照灯,怕是熄不了了。下午去看了草原覆雪,晚上庄国典请客吃了烤肉,那时候的烤羊排,五个人坐在一块儿围在户外的火塘烤。卢蝶和庄夏棠喝北冰洋,酸甜口,在大冬天有种特殊的舒爽。男人切肉,女人聊天,庄夏棠有种突然的恍惚,觉得自己只是跟随父母出来旅游的小孩,热热闹闹的一家人。“你们多久回去呀,马上过年了。”
庄夏棠舍不得他们走。魏良鹏端了肉盘子过来,说:“过年前几天来吧,我和庄国典家里亲戚多,要提早拜年,卢蝶要回去陪她妈妈。”
卢蝶吃了块肉:“我们家那老同志有我没我都行,但我就喜欢除夕晚上院里的气氛,在国外我就成天想着这茬呢。”
庄夏棠点点头后就沉默了,魏良鹏低声问她:“今早上的事情我也看到了,你要不然,跟我一起走?”
她就笑起来:“跟你走?”
她抬手在人脸上一扯:“哎哟,你怎么这么可爱。”
“不信我?”
魏良鹏甩开她的手,揉揉脸问。“不是不信,我根本不会跟任何人走,我还要在这儿等陆擎呢。”
魏良鹏没有搭话,他知道面对这个叫什么陆擎的人,庄夏棠暂时还没理智,自己何必讨无趣。他们的烤肉店就在县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县城本来就小,说是繁华,来回人行道不过一公里。因为很少外来客,魏良鹏他们户外的这一桌就格外瞩目。央著和彭措牵着阿桑三人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庄夏棠。“轻轻!”
央著大声招呼。庄夏棠看过去,惊喜地喊了一声:“央著姐姐。”
看到彭措手里提的塑料袋,看到了里面的大红土布。“啊,原来你们是来采购结婚的东西呀,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央著看着庄夏棠瘦瘦的脸,满是心疼说:“不用,到时候希望你能带着身边人参加婚礼就好。”
庄夏棠只得苦笑一下,点点头,并不多说。她过去,只礼貌地跟人寒暄,动作上并不逾矩。魏良鹏跟卢蝶说:“你看她是不是对你很特别,见你第二次就敢抱呢,对这个姐姐就没那么激动。”
确实,卢蝶虽然是个性格泼辣热烈的人,但很少有人跟她这么投契,还对她这么热情。她不反感,还有一种心疼要爱护的感受,都觉得自己真是庄轻轻的长辈。庄夏棠央著牵了过来,给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央著姐姐,她的丈夫和孩子。”
然后转头给央著一一介绍她帝都的朋友。央著开口说:“我们的这里自有一个少数民族新年庆,时间刚好就在后天,到时候寨子上有歌舞,我请大家到家里做客。”
彭措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新婚的喜庆:“是啊,我们那儿过年,非常热闹,不止放鞭炮,载歌载舞还有神圣的祈福会,玩得太晚也没关系,过来家里住,有的是房子!”
听说时间合适,魏良鹏丝毫不客气地拍桌子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