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苏渺帮着父亲杀了两只鸡,一只是今晚要吃的,一只要留着供桌。
按着传统初一不杀鸡不吃稀,“鸡”与“吉”同音,杀“吉”就不吉利了。
其实不止鸡,大年初一一般人家是不杀生的,所以大家都是在大年三十将这几天要吃的肉类准备好。
人口多的家庭就处理几只,他们家人少,两只就够。
不过现在和以前不同了,过年的时候肉联厂是不放假的,还是会有少量的肉类供应,吃鸡吃腻歪了可以早些去市场买些别的。
杀鸡的时候,苏渺一只手用力控制住鸡脚,一手控制住鸡翅膀,苏元正揪住鸡脖子探了探大动脉的位置,把那处的鸡毛揪掉,用菜刀利落的一划。
鸡血瞬间涌出,流入下方装好盐水的瓷碗里。
在大公鸡开始激烈挣扎前,苏元正快速接手鸡翅膀的位置,苏渺双手握住鸡脚,感觉到大公鸡濒死前的力气。
在她觉得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大公鸡用力颤抖了几下,然后便断气了。
再等了十几秒确定大公鸡真的死了,苏元正才将它丢进大盆里,继续杀下一只。
苏渺心想幸好父亲下刀位置准,大公鸡能走得痛快。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回村过节,有个堂哥杀鸡的时候没割对位置,那只鸡挣扎了好久才停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鸡已经死了,放手丢在地上的时候,鸡又回光返照了,上蹿下跳的在院子里扑腾了个遍,把院子弄得到处是血。
自从那次之后,那个堂哥再也不被允许杀鸡了,被分到了择菜的那组。
大锅里烧了热水,舀出来给两只鸡浇上一浇,等没那么烫了,苏元正用大手撸几下,鸡毛就都被噜下来,光滑的鸡皮漏了出来。
这两只鸡是二伯托了班车运上来的,说肉联厂卖的都是圈养的饲料鸡,没有土鸡香,叫他们别去买,先吃这两只,过几天回村的时候再抓几只回来。
这一批鸡是二伯母专门为过年养的,算好了出栏的时间,不太老也不太嫩,刚刚好。
平时会放出去溜达抓虫吃,然后补喂一些饲料,相对于肉联厂买的鸡,二伯母养的土鸡,鸡皮是偏黄色,放进锅里煮很快就有香味散发出来。
除了白切鸡,过年饭桌上最常见的还有扣肉,市场上有已经炸好的扣肉卖,但是条件好的人家都会选择自己做,这样可以去挑选更好的肉。
苏元正一大早就去市场,挑了两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将洗净的五花肉冷水下锅,加入葱结、姜片和少许的酒去腥,水开之后用中火将五花肉煮透煮软,以能将筷子插入为准。
随后捞出五花肉浸泡在凉水中,等五花肉凉下来之后,用专门戳扣肉的戳子在上面一顿猛戳,扎得越密越好,这样炸出来的扣肉皮才会起泡蓬松。
往肉上抹一层盐,皮上再抹一层白醋,这样可以让扣肉更入味,一会儿下油锅炸时,也更容易炸成“荔枝皮”。
……快进
苏元正一顿忙活,终于炸好了两大块香喷喷,表皮金黄的扣肉,将一块泡到水里用在今晚的年夜饭上,一块留着这两天再做。
香芋扣肉是最经典的做法,用荔浦芋头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农贸市场还没有流通得这么广泛,所以基本都是用本地的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