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睿同样衣衫不整,在听到凤傲如此说之后,不觉地缩了缩脖子,往苏氏的身后站了站。
“父亲你也说了,白芷亲自把我从大哥的床上喊醒,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何是女儿独自去向列祖列宗请罪呢?”
凤浅的话掷地有声,凤启睿听后紧张地拉了拉苏氏的衣袖。
“母亲,我不想死……”
声音虽小,凤浅还是听在了耳中,她不禁在心中鄙视这个便宜大哥。
既然敢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招数陷害她,让她在大婚当日丢了清誉,却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没用!
苏氏拍了拍凤启睿的手,看向凤傲轻声地说道。
“老爷,启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房中到现在可是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也知道,启睿志在读书,一向不热衷男女情事,更何况浅浅是他妹妹,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又怎会和自己的亲妹妹行如此龌龊之事呢?”
苏氏这一番话,把凤启睿标榜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这样一个不懂男女情事的书呆子,被下人现和自己的妹妹睡在了一起,那绝对是妹妹主动勾引的,对,就是这样!
凤浅都能够听懂苏氏没有说出来的话,凤傲和宁景禹又怎会不明白呢?
果然,凤傲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盛怒地瞪着凤浅。
“孽障,平日里不好好呆在闺中,竟然做出勾引哥哥这样下作的事情,今日为父就清理门户了!”
真是可笑,要说清理门户,这凤家先要被清理出去的,就该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凤浅虽然初初来到这里,但这具身体的记忆她确实完好无缺地继承了过来。
在记忆中,凤浅虽为凤家嫡女,却是排行为三,凤傲最宠得女儿也不是她,而是长女凤倾城。
凤浅亲生母亲纳兰贞虽为凤傲的原配,可在进府之前,凤傲就已经和当年还是妾侍的苏氏生下了一子两女女。
更是在纳兰贞过世之后,把苏氏抬为了正室夫人,当时可是在凤家引起不小的风波,凤傲更是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偏巧那时,他又被天宁帝封为丞相,因为位高权重,凤家那些人也就对苏氏这个妾抬上来的夫人,睁只眼闭着眼了。
回想到凤傲当年的风流事,凤浅唇边不觉露出一抹嘲讽,这样一个父亲,居然好意思说出清理门户的话?
难道真不知道羞耻两个字要如何写吗?
“父亲,我勾引大哥也好,大哥勾引我也好,事情已经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在天宁皇朝,从来都是奸夫淫妇一起处死,怎么到了女儿这里,活该让女儿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
凤浅的话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追究她和凤启睿到底有没有所谓“奸情”的时候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事,她不能够死,不管怎么样,凤浅必须都得活下去!
死过一次的人,会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就算是到了现在,凤浅只要想到她的死因,还会觉得心口那个位置隐隐作痛!
“浅浅,看你这话说的,你大哥难不成会是那种勾引亲妹妹上床的人?”
苏氏轻柔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凤浅理都没理她的话,只是轻笑。
“难道在夫人眼中,凤浅就是会勾引亲哥哥上床的人了?”
“你……你看你这孩子,母亲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你?”
“既然夫人也认为这件事不是我的错,那父亲是不是该公平惩罚我和大哥两个人呢?”
宁琛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丝眼神落在了凤浅的身上,虽然很短,但凤浅还是感觉到了。
她眼神一转,对上了宁琛的目光。
“帝京的人都知道七皇叔一向公正严明,凤浅敢问一句,七皇叔觉得这件事该凤浅一个人背上所有的责任吗?”
宁琛一怔,完全没有料到凤浅会把这件事往他身上引。
不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杯中起伏不定的茶叶。
“凤相一向公正不阿,虽然这件事是凤相的家务事,本王相信,凤相一样会公平处置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