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秦岭连上线以后,钟跃民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一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坐在窑洞顶上跟秦岭拉话话儿,都快魔怔了。
当然也有积极的一面,这两天干活干的贼起劲,连江华都赶不上他的趟儿。
江华他们堆的肥料终于可以用了,这是几个石川村的好把式一致认为的,而且他们判断这个肥料效果应该会很好,比他们随便弄的要好不少。
正好庄稼也该追肥了,这坑里的肥料就被青年们细心都洒在两亩实验田里,而且两亩地的施肥量还不一样,一亩是村里平均施肥量,另一亩要少一些,并且他们还做好了观察工作,用笔记下每一天的变化。
变化是肉眼可见的,这两亩地的庄稼就是比别的要长势好很多,常贵作为一个农家好把式,一天要跑三遍,就为了多看一眼。
江华和钟跃民之前寄出去的信有了回音,钟跃民收到了袁军和张海洋的回信,也是厚厚一沓,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水字数了。
江华收到了钟山岳的回信,还有那些叔叔伯伯的回信,字数虽然不多,但是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而且他们或多或少的在信封中夹了一些钱或者是全国粮票,用来贴补江华的。
李奎勇也回信了,他在信中满满都都是感谢的言语,要不是江华给他找的工作,恐怕他也要到西北下农村了,那就没办法照顾老娘和弟弟妹妹了。
李奎勇的回信里夹了二十块钱,他高兴的告诉江华,他和奎元都已经是一级钳工了,每个月能拿三十多块钱,他们全家都决定以后每俩个月给江华寄一次钱,或多或少,至少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钟跃民在经过半个月的空中连线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着再见佳人一面,最好是能将秦岭拿下。
这一次钟跃民学乖了,他想找个僚机,但是不能是江华,有人说女人都有小心机,都喜欢找个比自己难看的做闺蜜,男人在女人面前,也有这样的小心机。
把石川村的男人扫了一个遍,好像除了郑桐就只有小宁伟最合适了,但是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宁伟去拍婆子,钟跃民感觉自己丢不起这个人,那就只有郑桐了。
“郑桐,要不你陪我去一趟石川村,怎么样?”
郑桐懒洋洋的说:“不去,好事儿你怎么从来不想我啊,你拍婆子让我陪你走好几十里路,爷没那过瘾。”
钟跃民一脸奸诈的说道:“怎么不是好事儿啊,不要忘了,白店村可是肉多狼少啊,除了秦岭还有六个姑娘,小心挑花你的眼啊。”
江华顿时就感觉郑桐眼镜后边的眼珠子好像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就陷入到自我陶醉之中。
钟跃民摇摇郑桐,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去不去?你要是不乐意跑这一趟,我去找曹阳或者赵大勇,要不是兄弟一场,这好事我可不会便宜你。”
郑桐满脸小一点说道:“哎,千万别啊,兄弟你不拉一把,那你还有人性吗,等着我这就洗漱一番,陪你钟大官人走一趟。”
郑桐打来水,用香皂洗脸洗手,再提上珍藏已久的雪花膏,换上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新姑爷一样。
在钟跃民面前晃来晃去问道:“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吧。”
“新姑爷上门也就你这意思了,我都有点后悔邀请你了,这绝对要压过我的风头啊。”
郑桐笑着说:“别担心,哥们儿心里有数,今天绝对托着你,让你当主角,我甘当绿叶,等你落听了,然后再让秦岭帮我介绍,咱这步骤无懈可击吧。”
钟跃民一条大拇指赞道:“你的明史绝对没白读,层层递进、环环相扣,旁人看来,那也是绝对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啊。”
“是吗?过奖了,我就是一般人。”郑桐很高兴,至少钟跃民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他,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会儿,郑桐已经不用扬鞭自奔蹄了,反而催促着钟跃民:“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赶紧出发吧,这一路道儿可不近啊。”
两人背着挎包走出窑洞,蒋碧云看见他们,礼貌的问了一句:“哎,你们干嘛去啊?”
俩人一句话没有,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院子,曹阳坐在磨盘上跟赵大勇下棋,宁伟在一旁真君子似的旁观。
“曹阳,你们知道钟跃民和郑桐干嘛去了?”
“不知道。”
小宁伟高兴的说道:“钟大哥和郑哥拍婆子去了。”
蒋碧云在宁伟小脸蛋上拧了一下,假装不高兴的说:“小小年纪,不要学这些不正经的黑话,有空不如去找你华哥找几本书看看。”
宁伟晃晃脑袋说:“我这不是换换脑子,玩一会儿吗,刚刚还看了几页红宝书了。”
蒋碧云摩挲着他的小脑袋一下说道:“去玩去吧,别跟着你跃民哥乱学,好好的孩子都学坏了,将来还怎么见爸爸妈妈?”
曹阳有些羡慕的说道:“早知道我就死皮赖脸的跟去了,你看郑桐,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说不定这次就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江华笑着说:“你真当钟跃民好心了,来回几十里地,风尘仆仆的,打扮的再好,到了白店村那也是尘土满面啊,他多贼啊,还能让郑桐抢他的风头,只能说郑桐想多了。”
蒋碧云听了江华的话,乐的捧腹大笑,指着江华说道:“你们兄弟俩都是人精啊,这损招一招接一招的。”
赵大勇看着远处,感叹的说道:“可怜的郑桐啊,跟钟跃民当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李萍好奇的问道:“江华,往常你们哥俩是形影不离,今天他怎么不找你一起啊,是不是怕你抢了他喜欢的姑娘啊。”
王虹起哄的问道:“江华,你喜不喜欢那个姑娘啊,你弟弟防你放的跟什么似的。”
“能让钟跃民看上的姑娘肯定是不错,可是他喜欢的不代表就是我喜欢的,这姑娘很难让我能有兴致,我的眼光可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