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原来是几个外国驴。
“然后呢?”
“然后那天,他们去乡村旅游,在一个小镇上吃饭,碰到他们去拜庙时遇到的一人,那人也是一游客,看起来像几天没睡觉的样子。两次遇到,所以就聊了起来,一聊之下,刚好那人也去成都,所以就结伴去的。到成都已经是晚上了,住的同一家酒店,第二天早上一起吃过早餐,然后他们就跟那人分别了。”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想了想,说,“他们第一次遇到那人时,所拜的那座庙,你有没问在哪儿?”
“问了,可他们也说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后面吃饭遇到那人时,那个小镇呢?”
“这个,他们有告诉我那镇的名字…”
晨星说了个镇名,向风接口道,“我知道那地方。”
“距离这里大概…”向风掐指算了算,“一百多里路…”
中午我们没在饭店吃饭,集体打包回去的。
“师父…”我放下啃了一半的一只肘子,抽了张纸巾,抹抹嘴上的油,“你以前说过,一旦遇到撞邪的人,说明是天意让我们施救,不能袖手不理。”
“嗯。”师父说。
“可是,我们却不知道那人住哪里,没法找到他。刚才回来,我想了一路,并且我和阿风两个也讨论了,我们都觉得,缠住那人的东西,应该是他在旅游途中遇到的,所以,我们想去找找。反正,在这里等消息也是干等着。我们来这里,找人是其次,为主是要找那‘诅咒’的根源,以及破解的方法。一般农村,尤其是古文化底蕴比较丰厚的农村,基本都有很多关于远古的传说流传下来,说不定能探知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线索,再者那个…”我看了看晨星,“那个萧山,也喜欢旅游,说不定,在一些经常有外地游客去的地方,能得到关于他的线索…所以我考虑了,不如干脆这么着,你们留在这里,等杨老爷子的消息,我跟阿风我们两个走一趟…”
师父想了想,说,“也好…”
这天下午,我们在这县城包下一两车,第二天,我跟向风带上各种法器,便出了。一路上,但见两旁青山如黛,绵延起伏。中午时,我们来到那几个老外所说的镇子。那镇挺偏,看着有点落后,街道都是几十年前修的老街道。古建筑虽有不少,但也没见有多少游客。不过,镇上的东西倒挺好吃。一般到了生僻之地,问地方问路,我都是趁吃饭时问饭馆老板。
“庙?我们这镇上,有好几座啊。”眼前这老板,普通话四川口音很重。
“你们这镇的周边,还有没有其其它地方有庙?”我问。
“其它地方…”老板想了想,长长的‘喔’了一声,“下山村有一座…”
“下山村?”
“嗯,那地方就叫下山村…”
从饭馆出来,我看了看时间,问向风道,“要不要去那下山村看看?说不定,那几个老外所说的,就是那座庙。”
“走。”向风说。
下山村距离这镇子好几十路,我们打了两辆摩的,出了镇子,驶上一条,用大大小小的石头所铺的,磕磕绊绊的路。那路很窄,蜿蜿蜒蜒,颠簸的厉害。下了一道陡坡,石路来到尽头,再往前是土路,被雨淋的,像洒了层烂泥浆一样,车走不动,我跟向风只得下来步行。摩的师傅说,顺着路往前一直走,就到下山村。
踩着泥泞这样走了一会儿,过了一座石岗子,向风指着远处道,“看那里,阿冷…”
我看过去,只见一座小山,高处隐约可见一处屋角。
“好像是座庙,走…”
这座山形状整体形状很不规则,上去没有台阶,只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往上走了一截,朝东望过去,只见远处有个村子,房屋零零落落,应该就是‘下山村’了。
又往上走一截,绕过一座大岩,小路旁边出现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正中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坑,里面有不少炸碎的鞭炮皮,看着挺新。路到了这里,不再陡峭,而是平缓而南。往南转了个弯,那庙终于出现在眼前。庙门一侧,立着一棵粗壮的古柏。枝叶遮住阳光,驱赶暑热,呼吸之下,心胸十分舒畅。正对庙门,是一个石制的香炉。
我跟向风理了理衣服,一人点了三炷香,插进香炉,然后抬腿走进了庙里。
这是一处佛家古庙,里面供有十八罗汉,如来佛祖,以及佛教诸佛,等等。但并没有和尚,只住着两个修行外带看庙的老太太,穿着洗的白的居士服,十分和蔼可亲。我跟向风挨个佛堂拜了一遍,没遇到任何其他香客。于是便每个人上了几百块钱的香油钱。
老太太很高兴,把我们当作贵客,请到后厢房里面喝茶。一问之下,老太太说,我们来的不巧,庙会前不久刚过,她们这里每月会有一次庙会,各处村庄的村民,外地游客,都会闻讯赶来拜庙,其中也不乏外国人…我把那几个外国人的形貌描述了一遍,老太太回答的模棱两可,说好像见过…我又问,她们这一带,最近有没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以及关于古代的一些传说…老太太一问三不知,我不禁有些失望,看看时间,距离天黑没多久了,看情形,今晚得住在这庙里了…
正想着,忽然,我听到也不知哪里,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