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太监,拐弯抹角骂她是狗。
“你再骂一句死太监试试?”上到京城,下到乡野,汪祺从没见过陈鸢这种混不吝的疯女人。
“?”陈鸢捂着嘴,“读心都能读到我骂你死太监?”
一道陌生的,略带沙哑、既不清脆又不悦耳的女声在房内响起。
“我能说话了!”
陈鸢捂着喉咙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样的好消息,真想和大家分享,一抬头,汪祺正冷笑的看着她。
乐极生悲了,笑容凝固在脸上,陈鸢吱吱呜呜想要修补修补和大魔头搞僵的关系,“那个……其实,当东厂的走狗……不,”
“哑巴,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不是来当仵作的,事实上是来选夫婿的?”
“我们这么多人男人,你看上了谁?”
“良家姑娘可不会往男人堆里跑,你是喜欢强壮的、腿长的、圆脸的还是方脸的?亦或者,喜欢口……”
这些人忽的又开始开黄腔,让陈鸢很是不适。
她又不是什么美女,他们看上去可不是对她有意思的模样。
“虽然你丑了点,还是个哑巴……算了,我周典做个好事,把你收了吧。”一个瘌痢头又满身横肉的男人猥琐一笑。
周围都是人,他们面上带着讥笑、狠辣、恶意、羡慕、妒忌,他们将陈鸢围和周典围在中间,让她无处可逃。
周典直接上手扯着躲无可躲的陈鸢就往怀里拉,“还别说,至少腰很细,嘿嘿,看着黑,皮肤还挺好。”
陈鸢脸色煞白,气的!
她双臂都被控制住,体型上她也毫无优势。
许是一日内被人抓了两次,这一次陈鸢除了被周典的咸猪手恶心到,倒也没被黑衣人抓那次无措。
黑衣人是练家子,这周典只会蛮力。
偏过头躲开了咸猪手,运用学过的防狼十八式,蹲腿,撅起屁股狠狠往后一撞。
周典被撞到脆弱之处,疼得嗷嗷叫,松开了手。
围观者无不感同身受的瑟缩了一下。
周典捂着裆,怒气上头,“你成功的惹怒我了,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周典就不打你!”
双拳就捏的咔咔作响,目露凶光,“你不是爱往男人堆里扎么,这般不守妇道,我不娶你,你将来也是嫁不出去的。”
旁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哄笑着帮腔,“李家姑娘,嫁给周典吧,当什么仵作,有个男人做依靠多好,你也不用辛苦出来赚钱。”
“女人就该柔顺如水,周兄方才不过与你开玩笑,你都能与我们这么多男人共处一室了,这么点小玩笑你还开不起?”
“装什么装,打人就是你的不对,周兄不计前嫌还愿意娶你,你就答应了吧!”
陈鸢这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见色起意的逼婚,不过是职位之争的手段罢了。
竞争很残酷,是不分男女的。
贱民生活条件恶劣,赚钱更是不易,仵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相当体面还月俸高的活计了。
今天,她太出风头了,这些人容不得她。
他们想用女人最受不了的方式恐吓她、教训她、亦或者毁掉她。
视线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她确定,没有谁会出手帮她。
她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太熟,本身也没什么交情。
至于“哥哥”李德隆更是指望不上。
哪怕是已经弃权的人,也只会在一旁看戏。
和周典打架,打得再惨烈,也不可能吓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