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脱袜子的时候,李德隆的叫骂声终于变了样。
“有你这样的妹妹么,你年龄还小,把月俸交给家里管,是为你好,你不想给就说啊,难不成哥哥还能抢你月俸不成?你怎么能骗人呢?”
陈鸢身后跟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同僚,有些直接把碗都抱了出来。
烟花场所见惯众生百态的朱管事,可不管兄妹之间的龌龊,他只是来要账的。
走上前,朱管事抱了抱拳,姿态不卑不亢,“李仵作,我是百花楼管事,朱彪。我也不是来找茬儿的,只是你哥哥在我百花楼吃花酒,身上没银子,直接报你名号,我们百花楼也不会为难他。”
礼数尽到,再行兵,朱管事是个老手,脸上带上了不解和义愤,“只是你哥哥拿冥币来付钱,这不仅是侮辱人,还相当晦气,我们开门做生意,自是希望吉星高照、财源广进,他这不是来砸我们场子的么?”
说完了话,朱管事等着对方给个交待。
“……”
就知道会这样。
陈鸢心里有气,伸手捏了罪魁祸首的腰子一把。
眼睛甩着刀子的逼他说正事儿。
刘晏淳疼得龇牙咧嘴回首,无辜又幽怨的看着她,羞羞涩涩一笑,“小师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对我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一会儿该说不清楚了。”
谁让你不说正事!
陈鸢直接抬脚,想把这不正经的玩意儿踹下去。
他倒是乖觉,毫无形象的捂着屁股一跳,“小师姐,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在等人都来齐么,马上说正事儿。”
就在此刻,胡廷芳已经杀了过来。
”
刘晏淳空手接住她挥出来的这一棒,笑得凉薄,“你个无知泼妇,不知好歹就乱造谣,我和李菲是奉知县之命回村,你若再乱说,一会儿衙役来了,先打你十棍再说!”
这话只让胡廷芳愣神了一瞬,她不信,在场村民就没一个人信刘晏淳的话。
趁她楞取她棍,刘晏淳就势往石墨上一杵。
像守县衙大门的皂吏一样笔挺,颇有几分威风凛凛之意,“李菲现在可是县衙公人,代表着县衙的脸面,哪里是你想动手就能动手的?”
胡廷芳也不是没见识的村妇,这话吓不了她,“现在又不是在县衙,她回了家,就是我闺女,我还不能管她了?”
哪知刘晏淳却把手里棍子朝她怀里一扔,憋着坏似得灿然一笑,“那你打。”
抱着棍子的胡廷芳反倒不敢打,迟疑了起来,不晓得这全村都头疼的小魔王又要使什么坏。
打也不是,不打又掉面子。
胡廷芳恶狠狠的指着刘晏淳,“我管不了你,自有人能管你。”
扭过头,胡廷芳就嚷嚷了起来,“刘永、孟滟,你们两个出来管管你们的好儿子,把我闺女都带坏了。”
看自家儿子逞威风看得正在兴头上的两口子,猛然醒悟回来,从人堆里冲到了第一排。
李刘两家恩怨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扯不清楚。
反正孟滟听不得胡廷芳说她儿子不好,“什么